風雲再起(二)(2 / 2)

“當然不是,這樣的草原隻會有狼,是不會有老虎的。”我搖頭道。

“額娘,講講,給我們講講您是怎麼馴服小白的唄?”弘映和弘暟也學著弘明的樣子,一軲轆來到我的身邊,把頭枕在我的腿上。

吼~!什麼叫馴服?那是托孤,托孤懂不?!小白在一邊不滿的低吼。

將小白的不滿看在眼裏,我安撫地撫摸它,隨後戳戳弘映的腦門兒,笑著說:“額娘沒有馴服小白,當年是小白的母親臨終托孤將小白交與我撫養的。”

“托孤?什麼意思?”弘映抓抓腦袋,不甚明白的問。

“什麼是托孤?”弘暟也不明白。

“托孤就是一些人在臨死前將自己的孩子相托給別人撫養。”我用最簡單、最直白的話解釋給他們聽,“你們要聽額娘的經曆可以,但不要中間插話,亂問為什麼,有問題等我講完再提問,知道嗎?”

“知道!”

小魔怪們回答的很爽快,但他們真的知道嗎?

“那是康熙三十九年……”微風輕輕過,將我的記憶一下子帶回到了三十九年的那個夏天……“於是我就跟著你們皇瑪法回到京城了!”我的故事告一段落,沒有掌聲也沒有喝彩,隻有三個小而均勻的鼾聲。

拿掉弘明嘴裏叼著的草葉,輕點他的小鼻頭,這幾隻小魔怪還真是不給我這個額娘麵子啊!我笑著將帶來的外套蓋在他們身上。

藍天、綠草、白帳篷還是一樣的美,胤禎、兒子、小白,姨娘我很幸福,你看到了嗎?

沒想到草原的天氣也是如此變幻莫測,九月初禦駕回朝的時候就開始接連不斷的下雨,原本平整的路因雨水的關係變的泥濘顛簸。一向有暈馬車之症的我這一路上可是吃盡了苦頭。

雨天耽誤了行程,大隊行至熱河行宮時,已是近九月中旬。秋天熱河行宮的風景,成功地吸引了康熙的眼球。於是,他一聲令下大隊休息,在行宮小住些時日,順便巡視一下周邊地區的民情。

康熙所謂的小住,通常都不會少於一個月。果然,十月末康熙才下令起駕回京。本以為康熙會與往年一樣取道遵化,沒想到這次他突然要求經由密雲縣、花峪溝等地再回京,這一下子打亂了我的安排。今年是姨娘兩周年祭奠,我與大哥約好前去祭掃的,這可如何是好?

正急著,胤禎臉色不善的鑽進我的車子。

“風兒不好了!”胤禎神色焦急的說。

“什麼不好了?我挺好的。”我正煩著呢,他還來添亂,真是的。我鬱鬱地瞪了他一眼,不理他繼續研究我的時間問題。

“誒,不是你不好了,是八哥不好了!”胤禎扳正我的臉。

“嗯?大哥?他怎麼了?”

“是這樣的,本來皇阿瑪巡視熱河,召八哥陪同。可你也知道過幾天就是良額娘的忌日快到了,八哥便派人來向皇阿瑪說明,並讓太監送了兩隻海東青給皇阿瑪賞玩……”

他說著我聽著,“這沒什麼啊,大哥一片孝心,皇阿瑪應該明白的。”自從姨娘去世之後,大哥和康熙出現了一道無法彌合的裂痕。這次八哥主動向康熙示好,不就說明大哥已經原諒康熙了,這有什麼不好的?

“壞就壞在這兩隻海東青上!”

“啥?”有種不好的預感在我心中醞釀。

“兩隻海東青到皇阿瑪那裏已經奄奄一息了!”

“啊!”我呆了。

“皇阿瑪很生氣,說八哥送他兩隻垂死之鷹意在咒他,於是罵,罵八哥……”康熙的話似乎讓胤禎有些難以啟齒,他抿緊了嘴唇。

不知道胤禎為何如此吐吞,我急切的催促道:“你倒快說啊!”

“他說八哥係辛者庫賤婦之子……”

“什麼!”

一時氣急,我隻覺眼前一黑,頭驚些撞上車廂壁上,幸虧胤禎眼疾手快,長臂一伸將我攬住,帶入懷中。“風兒,你別氣,皇阿瑪可能隻是一時氣話。”

這,這倒底是怎麼回事?我的心上像壓了塊巨石一般喘不過氣來。他說姨娘是辛者庫賤婦?!他怎麼可以這麼侮辱姨娘呢?更何況姨娘曾經是那麼那麼的愛他。為什麼他要如此無情對待一個死去兩年的人?難道為了兩隻破鳥可以肆意辱罵大哥!

無限的悲傷泛濫而出,眼淚順著眼角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