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帶私逃(二)(2 / 2)

其實不管是什麼樣的理由,隻要他們離開,我就滿足了。要知道,為了過上安靜的日子,我可是沒少費功夫啊!

我最先從四藝下手:琴:宮商角徵羽一向都是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所以從我手底下彈出來的這五個音從來都沒找到過調。不過我並沒放棄,一直努力的彈啊彈,直到那琴師父實在受不了了,他連連大呼“朽木不要雕也!”;棋:所謂天元、星位,在我眼裏根本毫無意義,因為我一直在用它下五子棋。而且我還將五子棋傳授給了棋師父,讓他成為了三百年前大清朝下五子棋的第一人。從此他開始沉迷此道,棄圍棋而專攻五子棋;書和畫,這兩個比較難,而且那軟軟的毛筆一向都是我的克星,隻要一握著它,我的手就開始抽筋兒。不過為了完成這兩門課程,我隻能改古代式握筆為現代式,不過即便這樣,我筆下的東西基本隻用四個字就能形容——慘不忍睹。如此這般,氣得書畫師傅差點沒瘋掉。

其實這三位師父很早就想請辭了,但看在完顏阿瑪的麵子上,一直沒有離開。最後直到堅持最久的禮儀嬤嬤也敗下陣來之時,他們就再也終於忍不住了,幾個人相攜離去,任完顏阿瑪怎麼請都不再來了。

自從這幾位教席離任之後,完顏阿瑪仍不死心的繼續請人找有名的四藝教席來家裏。可其它的四藝師父,隻要一聽是完顏府裏聘請教席,無一不搖頭婉拒,紛紛表示自己能力不足。

漸漸的,一則八卦在京城裏流傳開來:聽說待郞羅察家的千金無人能教,是個千年難遇之才。

哇哈哈哈~~~

四十三年的冬天真的很漫長,自從完顏阿瑪因再也請不到師父而放棄教育我成為模板式大家閨秀那天起,時間又過了一個月,就要過年了。過去這半年是我有生以來過的最痛苦的半年,足不出戶還不說,整天被輪番轟憋都快憋死了。現在眼看就要過年了,於是,我決定趁年根府裏忙碌之時,溜也去玩一圈。

一次成功的翹家是要有計劃、有準備的。我帶著小悠狀似無意的在前門後門,以及花園那棵出牆樹轉悠了好幾圈後,基本就掌握了府裏下人們的在這幾處地方的活動規律,找到了後門無人的空隙時間。隨後我立即帶著小悠回屋,將準備好兩套男裝拿出來換上,又將準備好的銀子揣在懷裏,最後還不忘把真正屬於我的唯一家檔玉佩帶好,這才算是萬事俱備。就這樣,我們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溜出了完顏府。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時隔三年,當我再次駐足在這條熱鬧的大街上,竟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覺。看著那些即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地方,眼前閃過都是當年和胤禎來這裏時的畫麵,耳邊依稀還會響起那時的歡聲笑語,隻是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了。

自嘲的一笑,收起心中的淒然。三年時間不隻改變了胤禎,就連我自己都不再是從前的自己了。如今我是誰?莫清風?李衛?還是現在這個完顏燁兒?猶自沉侵在自我思緒中,完全忽略了此時自己正身處在車水馬龍的大路上。耳邊毫無預警的響起一聲馬的嘶鳴,緊接著我被一股力量拉到到了一邊。回神抬眼一看,看瞧見小悠那張驚慌失措的小臉。

“格、不,小少爺,您嚇死我了。”她拉著我左看右看,“沒事,沒事!”

我不禁為小悠的大驚小怪而失笑,“你家少爺我福大命大,至少還有五十年陽壽可活呢!”

“呸、呸、呸,好的靈壞的不靈,什麼五十年,我家格格長命百歲。”小悠吸著吸鼻子,瞪著杏眼,沒好氣地反駁我的話。

這小丫頭還真叫真兒啊!我搖了搖頭,順著她的話說道:“好,好,長歲百歲。”

“這才對嘛,那有人會嫌命長呢!”

“嗯,嗯。”我連連點頭。

“這才是小悠的好格格。咱們走吧,您不是說要帶小悠去吃頓好料嗎?”說完她拉著我就走。

苦笑,怎麼覺著她現在是小姐,我倒像是個跟班付帳的呢?

我們剛走了沒幾步,就聽身後有一個聲音說道:“怎麼?驚了爺的馬就想這麼就走了?”

聽到這個聲音,我輕輕一笑轉身道:“那你想要什麼補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