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酣夢將醒,一縷陽光調皮地在我的眼皮上跳躍著,成為了那擾人清夢的罪魁禍首。
“我討厭太陽。”咕噥一聲,我翻了個身繼續拉著周公依依不舍地說了幾句才放他離去。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啊~~~~哈~。”我沒什麼形像地伸了個懶腰又滿足地又打個哈欠。這才發現身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裏。“這是哪裏?”坐直身子,打量著這個陌生的房間。
環顧四周,華麗又不失典雅,看上去像是個富家小姐的閨房。可是我為什麼會睡這麼個房間呢?難道是哪家富家小姐在路上救了我,偷偷藏在閨房中,準備譜出一曲富家小姐與落難書生的戀曲?嗬嗬~~那也太狗血了吧,我搖頭甩掉這種可笑的想法。
掀開被子準備下床,腳剛一著地,一股刺痛自腿部瞬間傳到大腦中,隨後人已經癱坐在了床邊的腳榻上,我試著自己站起來卻發現雙腿異常的無力。這一認知讓我突然意識到事情似乎有些嚴重了,為什麼我的腿……似乎……好像是出了問題!呆地坐了一會兒,我突然扯開嗓子大叫起來,“來人啊!有沒有活著的?快給我進來!”
話音剛落,外門就傳來腳步聲。從雜亂的聲音上判斷,來的似乎不隻是一個人。我用五指扒了扒頭發,又整了整衣服,抬頭等著他們進來。果然,眨眼功夫,房門就被人從外麵用力地推開。伴著一聲驚呼,“啊!”一個紅色的身影如風一般衝進屋內,下秒我已經被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裏。隻見她失聲痛哭道:“我的兒,你可算醒了,擔心死額娘了,嗚~~~”
汗~~看著這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婦人,我的額上滑下黑線,心道:你哭歸哭,可別蹭到我身上……
等了一會兒,婦人似乎哭到一個段落,聲音漸小。我這才倒出空來看看門口站著一群人。男女好幾人堵在門口,表情無一不怪。於是,我小小的掙紮了一下,沒想到卻反被她抱得更緊,“這位,呃……夫人,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聽到我的問題,那婦人嗚嗚咽咽的哭聲戛然而止,她扶著我的肩膀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看了好半天,突然又來了個高聲尖叫,嚇得我想用雙手捂耳。天!就這一嗓子至少也有九十分倍,可憐我的耳朵。
“夫,夫人!您怎麼了?”一個丫鬟打扮的年輕女子從人群中擠屋。也許是過於著急,腳下一個沒留神,被過高的門檻絆了一下,踉踉蹌蹌來到了那女人身邊,又重複地問了一遍,“夫人,您沒事吧。”
“沒事,我沒事,青韻你來的正好。”婦人拉過女孩兒,問道:“你快看看葉兒這是怎麼了,她怎麼不認識我這個額娘了?”
青韻神情古怪地看了我一眼,矮身伏在那婦人耳邊不算小聲地說道:“夫人您忘了?!大夫和老爺不是都說了嗎!小姐之前那場大病傷到了腦子,忘了很多事。”
婦人恍然一拍自己的額頭,“看我這記性。”說完轉頭看我,一邊用帕子抹眼淚一邊渴望地看著我說道:“兒啊,我是你額娘,你想起來了嗎?”
我失聲大叫:“額,額娘?”在我的印像裏,我的親生母親隻是一個概念而已,她隻在大哥的故事裏提到過一兩次。眼前這個女人竟然自稱是我的母親,而且她叫我葉兒?天~誰告訴我,這是唱的那出戲啊?
“葉兒!”她又一把抱住了我,一雙美目滿含熱淚地看著我,道:“就說嘛,葉兒怎麼會忘記自己的額娘,乖,葉兒以後別嚇額娘了,嗚~~”
看著她期待的眼神,縱有再多疑問一時也無法問出口。唉~歎了口氣,我將一肚子的疑問壓了下去,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叫出一聲額娘,聽得她立即破涕為笑,就連剛才那個古怪的丫頭青韻竟也露出一個笑容。
“夫,呃……額娘,能不能找人扶我起來,這地上挺涼的。”
“對對,起來,起來,這就起來。”婦人眯著笑眼,轉頭對外麵站著的人吩咐道:“青韻,你扶小姐起來,我要親手給葉兒熬她喜歡的紅豆粥。”
“是,夫人。”
青韻伸手一扶,輕鬆地將我從地上拉了起來。借著她的力道,我重新回到了軟軟的床榻之上。這時那婦人已經開心地離開了,同時也帶走了門口圍觀的一幹人眾。我鬆了口氣,倒在床上,見青韻麵無表情地坐在床邊,一點離開的意思都沒有。於是開口問她,“你叫青韻對吧,可以給我解釋一下我為什麼會在這兒?”
她輕瞥了我一眼,口氣不善地答道:“你是老爺帶回來的,老爺說你是小姐,可是我知道你不是,因為小姐早在五年前就去世了。”說到這兒,她的語氣一厲,“我不管你是誰,但我決不允許你傷到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