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屋,四周環視。驚訝地發現這知府大人還真是不有少的收藏,看看這一一屋子瓷器古玩,個個好像都有些來曆。呀呀個呸的!我暗粹了一聲,就他屋裏擺的這些東西,我看不是搜刮來的民脂民膏,就是地主士紳的賄賂。
撇了撇嘴,轉頭終於看到了那個傳說中日理萬機的知府大人。
據說這位知府姓王,四十歲上下,康熙三十八年的進士及第,一路做官到現在,前年升任知府。看他那微胖的身體,八成就是被那些地主士紳給養出來的。再瞧他明知道我來了卻還在那低頭習字這說明什麼?說明他根本瞧不起我!就和他府門前的衙役一般,覺得我是個窮地方出來的,沒什麼油水可撈。哼!難怪這裏的百姓會如此窮困了,有這麼個知府當職,下麵的知縣也好不到哪兒去。
“咳!”我清了清嗓,揮下馬蹄袖,微彎雙腿行禮道,“下官衡陽縣新任縣令李衛,拜見府台大人!”
……
弓著身站在那裏,半天沒等到回音。我偷偷地抬頭,瞄了一眼。這不看還好,一看差點沒把我氣背過氣兒去。人家依然在那兒揮毫潑墨,壓根沒有搭理我的意思。
“下官衡陽縣新任縣令李衛,拜見府台大人!”我直起身子又說了一遍。
嘿!還沒反應?!
火了,我抬頭惡意地將聲音放到最大,“下官衡陽……”
話未說完,就見王知府猛地抬頭,將毛筆往桌上一扔,“好了,本府聽見了!”
“嘿嘿~~~王大人忙完了?”我嗬嗬一笑,向桌前湊了湊,看了看他剛寫的東西,“呀!大人的字寫的真好,下官自歎不如啊!”
“哼!”王知府一把將桌上的宣紙抓起,團吧團吧扔到了一邊,“到一邊坐吧。”
“謝大人。”我找了個靠邊的座位坐了下來。
“李衛是吧,哪兒的人啊?哪年的進士啊?!”
哪兒人?京城人吧。至於進士?沒考過。汗,這問題還真不好回答,“回大人的話,下官是京城人士,是去年花了點錢捐了個官,今年才補了衡陽縣的缺。”
他挑眉奇怪地問道:“去年捐得官兒,今年就補了實缺?”
“是。”
“嘖嘖!怪不得。”王知府往椅子上一靠,“李大人,你不知道新官上任要來府裏報道嗎?”
呃……還有這一說?!我怔了怔,“下官初入官場,對這些還不太明白。”
“嗯,不太明白。”王知府聲音陡地提高,“我看你不是不明白,而是根本不把本府放在眼裏。”
呃……怎麼突然就發起難來?莫不是他聽到了什麼風聲?不過我好像沒做什麼針對他的事吧。不明就裏地看著他問道:“王大人,下官有做錯什麼嗎?”
“本府正要問你,今年夏汛就要到了。你縣轄區內的堤修的如何了?”他左手肘撐著桌子,右手把玩著左手拇指上的扳指。
“這……”沒錢,拿什麼修?
不待我回答,他老人家頭不抬眼不睜地繼續問:“那怎麼沒見你送支出帳冊給本府看呢?”
我被他說愣了,什麼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