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著臉繞出堂桌,走到他們中間。我雙手背在身後冷聲問道:“終於安靜了?!還真不容易呢!”說完,瞥了一眼小白,示意它可以下來了。接到我的指示,小白半刻也不耽擱地從兩人身上跳了下來。臨離開的時候還不忘對眾人警告似的來了一聲低吼,嚇得眾人又集體瑟縮了一下。
眼前這些人雖官階不高,但也是久混官場之人,一下子就看出了形勢的變化,一群人呼啦啦地跪了下來,高呼:“大人請息怒。”
“怒?本縣何怒之有?本縣可是看戲看的很是高興啊!”我穿梭在人群中來回巡視著他們臉上表情,“哎?怎麼停了?為什麼不繼續下去呢?本縣還沒看過癮呢!”
堂下一片寂靜,所有的人都將頭壓地低低的。也許是怕我,又或許是怕小白,不論是哪種,反正我的目地是達到了。
冷哼一聲,我走回上位坐下。重新審視堂下眾人的時候,發現堂下排在最後的男子雖然跪著,上身卻挺得直直的,鶴立雞群的讓人不能忽視。他皺著眉似乎有話要說卻又在極力忍耐。他那倔強不懂遮掩的表情和一片清明的眼睛,混在一群官場老油條中就像一股清流,讓人無法忽視。再看他那一身洗的泛白的布衣和零星的分布在衣上的補丁,就知道他的日子過很拮據。想來他不是官場新人就是某種意義上的好人了。
我收回視線,先不管他,等一切結束後在單獨叫他吧。靜了靜心,我再次開口打破沉默,“既然你們這麼喜歡打架,明天就不用再來了,找個沒人的地兒打個你死我活吧,至於這地保的職位本縣自會找別人來接替的。”
帶頭鬧事的那幾個人被我的話一激,個個大驚失色地開始磕頭求饒,同時齊齊偷望向一個人,而那跪在最後麵的男子竟也同樣地望向那個人。
原來他也是知情人士啊!俯視這一切的我自然輕易地找到了他們所看的那個人。是他?!那個早上被我扔出去的師爺。
喲嗬,合著他這是報複我啊!他想讓我去求他?難道他天真的認為離了他我就治不了這個縣嗎?笑話,這世界誰離了誰活不了?嘲弄地看著被眾人的眼神逼出來的師爺,硬著頭皮站起身走到我身邊。我心裏一樂,正愁找到不理由處理你呢,你倒送上門來了。哼!這就收拾你。
“太爺,就撓了他們吧,這幾個鄉下人粗魯的很,萬一他們頭腦發熱,傷了大人您,那可就不好了。”他拉著我側過身子半小聲請求半威脅的說道。
我挑眉斜睨了他一眼,用著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讓所有人聽到的聲音回答,“你的意思是‘讓’我撓過他們?”加重一個‘讓’字,給師爺一個暗示的同時扔下一個陷井。
他果然上當了,一雙圓眼都快迷成了一條線。看他帶著笑容連連點頭,八成是以為我這怕了。越過圓師爺癡肥的身體,看著那些向我們這裏投來希冀目光的人們,我笑嗬嗬地繼續深挖陷井,“他們公然大鬧本縣的大堂,本縣緣和撓他們。”
希望轉成失望最後變成絕望,對他們來說就像天堂和地獄感覺很遠卻又是這麼的近。想從地獄爬回到天堂其實也很容易,那就是出賣……嗬嗬~~
“太爺您剛剛上任,府裏就出這事兒,咱們還是就此做罷,萬一鬧大了,您也臉麵無光不是?”
這師父是換了種方式繼續威脅我,我暗暗撇嘴,“不行。”
“太爺,大事化小,您就別氣了!”
“大事化小?本縣的麵子往哪兒放?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