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嚇了我一跳。”小白走到床邊那塊墊子上徑自趴了下來,閉著眼睛似抱怨卻又似無奈地說道:“姐你這一趟乾東二所去的可夠久了,我都快被這些小狗煩死了。”
“嗬嗬~~~”聽著小白的抱怨,我突然想起在乾東二所拐彎處看到的那抹白影,遂小心地探問:“小白,康大叔不是給你牌牌了嗎?你隻要帶著那個東西去哪兒都沒問題的。”
說到那個腰牌,小白原本閉上的眼睛陡地睜開,很不客氣地白了我一眼,道:“姐,你又不是知道那牌子要帶在脖子上,看上去和那些小狗帶的牌子沒什麼差別。怎麼說我也是森林之王,才不要帶那種東西到處走?!”
“這倒是……”我來回撫摸著下巴,這個問題若不解決,以後沒法帶小白出去。看著被我扯下來的彩帨,我‘叭’的打了個響指:有了!回頭讓英格去康大叔那裏請示一下,將小白的腰牌繡在絹布上,然後在做個馬甲之類的衣服,這不就得了。
正想著,忽聽小白說道:“今天冰山派人來了,說是明天他有空。”
“呸~!他有沒有空關我什麼事兒,跑這兒顯擺什麼,真是的!”我咧著嘴非常不滿地說道。
“可是人家說是你約他的。”周公似乎已經向小白招手了,它咕噥地扔出一句話後,便再也沒了聲音。
啊?對哦。我想起來了……NND!差點將這麼重要的事兒給忘了,我這記性還真是……
隔天早朝未散之時,內養物處的大門口出現了一個陌生的太監,此人正是四貝勒身邊的小太監小慶子。果然是什麼人養什麼奴才,冰山胤禛的貼身太監也是一副冷冷的麵孔。
奇怪,他一直這麼板著臉都不會麵部抽筋嗎?我盯著他看了半天,直到他皺著眉輕了輕嗓才讓我收回研究視線。撓撓頭,歉然地報以微笑,請他稍等,我飛快地跑回屋子換上工作服,並將還在貪睡的小白搖醒,將身份腰牌套在小白的脖子上,生拉硬拽地拖著它與我一起走出內養物處。
坐上那輛早已守候在東華門外的馬車,小慶子知會了一聲後,車前的馬兒便四蹄登開奔向雍貝勒府——也就是未來的雍和宮進發。
車箱兩側因風吹而不斷呼扇的窗簾時不時的掀起來,讓我偶爾可以看到窗外的景色。想著自己從暢春園到紫禁城,就好像是從一個四方天井走出來,又轉進另一個四方天井裏。前後算一算,已有快一年未曾見過外麵的世界了。此刻,能飛出樊籠,實在是讓我感到萬分的興奮。想著這次雍貝勒府之行既不趕時間又沒在皇命在身,不找個機會逛逛這老北京內城,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想到美處,嘴角不禁開始輕輕上揚,這時馬車卻忽的停了下來,在貫性定律的作用下,我猛的向前傾倒,趴在對麵正在閉目養神的小白身上。
小白悶哼了一聲,抱怨著,“姐,打擾別人睡覺是很可恥的。”
這個死小白,竟然拿我說過的話對付我,翻翻眼睛,我掀開窗簾向外張望,隨口說道:“你繼續,你繼續,當我不存在。”
前麵高大的城門下站著的那兩排士兵,應該是東安門前的安檢。對於這紫禁城外三步一檢,五步一查的安檢,我早就領教過了,所以也並沒覺得太奇怪。放下窗簾,看著小白的身體,呐呐地自語:“小白你身上的花紋最近是不是掉色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