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看著我樣子,‘撲哧’一聲的笑出聲來,用食指戳著我的腦門兒,笑罵,“丫頭,你這是什麼表情?敢情皇上給你升官,又調任宮中,你還不滿足?”
被他這麼一說,我心裏一陣委屈,卻又不能說出口,隻能喏喏的叫著:“諳達~~~”
梁九功收回手指,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好了丫頭,咱家信你一定能行的。”
“……”感激的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於是我挺起胸膛,重新鼓足勇氣,隨著梁九功的腳步走進小院,準備開始接下來與狗為伍的生活。
懶懶地趴在窗台上,看著院中撒歡兒的小狗,我歎了口氣。
自從上次囧見康熙之後,已經月餘。這一個多月來,我是日思夜想,抓耳撓腮,就是一點兒頭緒都沒有。雖說我接受過現代教育,但讓一個大學生去做中科院的研究,還真是強人所難。
不過康熙為什麼要把培育大清特有的玩物狗(寵物狗)的事兒交給我?他憑什麼會認為我有這個能力呢?換了個姿勢將雙手墊在下巴上,我趴在窗台上陷入深思。沒想到連續幾十天的思慮,不但累了身體,也疲了大腦,我趴在那兒還沒想出什麼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北京的九月末,雖是秋天卻已有了些初冬寒意。
似睡非睡的沒迷糊多久,就被從敞開的窗子外吹進的一股寒風凍醒了。我一個激靈從混沌中清醒過來,抬起頭,一隻睡的四腳朝天的白色小狗映入我的眼簾。純白色短小的嘴巴也不知道為什麼而半張著,嘴巴裏……
嘴巴……
嘴巴?!天呐~~~我怎麼把它給忘了!
伸手敲敲自己的腦袋,暗罵自己糊塗。因為我犯了個很嚴重的錯誤,此前我一直糾結在‘特有’這兩個字上,因此想到的和找到的資料多為藏獒、青犴這類凶悍的猛犬,卻忘了在現代遍地都是的那種小狗--京叭。
京叭,和許多小型寵物狗泛稱為哈叭狗,是現代最為常見的寵物狗。就是因為哈叭狗的這個混稱,至使我腦中出現了一個盲點,而習慣性的忽略了它。
京叭還有一個別名為北京犬,如名所示,京叭不就是大清特有的玩物狗嗎!我這不是‘騎驢找驢’嗎!
想到這兒,我起身就往屋外走。現在是小狗們分批放風的時間,當職的四個太監不時在狗群中穿棱,打理著各自負責的小狗們。我從屋中走出本無意打擾他們的工作,但是他們見到我還是放下手頭的工作齊齊地行禮請安。
“給姑姑請安,姑姑吉祥。”
對於他們對我尊敬而疏遠的態度,我早就習以為常了。畢竟與暢春園相比,紫禁城的水更深更渾,我從不指望他們會像‘權利’一樣與我親近。於是我隻是‘嗯’了一聲,便徑自走到院中。
我大概環視一周後,轉身說道:“小格子、小路子你們去把屋裏的狗都放出來。”
“嗻。”兩人行令向西廂走去。
待他們離開之後,我對剩下的兩人吩咐道:“一會他們把狗放出來的,你們四人盡量將狗趕聚到一起,知道嗎?”
“小的知道。”
內養物處是個獨門小院,形式上更貼近四合院。院內北房三間,兩明一暗,東西廂房各兩間,就像口字少一橫。除了我居住的北明房外,其它四間條件好的房間都是狗窩,而院中八個真正出賣勞力的太監卻擠在臨門的兩間東廂房。看到西廂門打開後率先跑出來的小狗,我心中冷冷一笑,人不如狗的事兒在這個院子裏就這麼理所當然存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