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遠，你忘了嗎？當初我們在通選課上認識，是你主動熱烈追求我的……”
不是她主動接近他，是靳慕遠追求的她。
回憶起往事，方晴的臉有些紅潤。
“你當時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阿遠，當年是我救的你，所以我們相處的細節，我都清清楚楚。為什麼你懷疑我？顧安然到底跟你說了什麼？”方晴情緒失控地連聲質問靳慕遠，卻一不小心說漏嘴。
“阿遠，我……”
“顧安然？你怎麼知道我說的她是顧安然。”男人的唇角終於有點上翹的弧度。
哪怕他如今臥病在床行動不便，他的強大氣勢還是逼得方晴露出原形。
憑方晴一個女人，絕不可能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毫無痕跡，連當事人顧安然都不知道自己被偷龍轉鳳。
她的背後，定是有人控製一切。方晴在他身邊兩年都沒有動靜，此人很沉得住氣，但現在，他已經沉不住了。
“光是你當年傷害顧安然，就夠你死一百遍了。”削薄的唇吐出冰冷的字句，無形中給方晴下了死刑。
方晴知道事情已經掩蓋不了，索性把事實全部掏出。
“阿遠……我都是被人逼的……是莫蘊！他一直想害你，所以讓我冒認顧安然，把我安插在你身邊……可是這些年來，我都沒有傷害過你……我是真的愛上你。難道因為我不是當初救你的人，你就對我如此無情嗎？我們當初的兩年又算什麼？”
靳慕遠麵對她連番的話語無動於衷，眼波平靜。
“看在我們那兩年，你才能安然無恙站在這裏。”他把目光轉向窗外，似乎以為如此便能看到外麵的人影。
“趁我還沒改變主意之前，你永遠消失在我麵前。”
方晴臉色灰白地凝視床上的男人，五官清雋冷硬，狹長的雙眸總有一股睥睨眾生的氣勢。
那是她最愛的男人……那兩年，他們的確有過快樂，他對她的柔情，支撐著她在國外的六年。
為了配得上如此優秀強大如天神般的男人，她隻身一人到國外留學……就為了有一天，能自信地站在他身邊。
方晴斂下眸，從包裏掏出一個文件夾。
“你先看完這個，再做決定。”
*
女人一出來，已經焦急等待的幾人湧著上前。
方晴攔住靳母，對顧安然說，
“他讓你進去。”方晴的嘴角翹著好看的弧度，似乎心情很好。
顧安然拉開門，關上，握著門把手，卻不敢轉身。
“怎麼不過來？”男人的聲音沙啞，脆弱，無力，聽得她莫名的心疼。
顧安然吸吸鼻子，慢吞吞走過去。
走近一看，鼻子更酸了。
平時老是欺負她，噎她，強大到幾秒打倒大漢的靳慕遠，臉無血色地躺在這裏，頭上還綁著醜醜的繃帶。
都是因為她才弄成這樣的，而她到剛才還誤會他是為了救方晴。
濃濃的愧疚充斥著顧安然。
她極力揚起唇，柔聲道，
“要喝水嗎？”說罷便去拿床頭的水壺。
“顧安然……”男人握著她的手，深深凝著她，繾綣萬分。
“嗯？”
“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