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厚厚的烏色雲層將蒼穹包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小塊藍天,從那個小小的空間裏,能看見薄薄的一層透著金色光芒的白色雲層,好似太陽透過小小的天窗偷窺人間。

許妍靜悄悄地坐在體育館的一角,雙手抱膝。如果自己曾是一個無淚的天使,她願意為他放棄天堂,為他流淚,為他墜落。可是,她深愛的他卻愛上了另一個天使,那個天使將獲得幸福,因為她得到了人類最真的愛,而她卻隻能過著既不是天使又不是人類的生活。有時候,她覺得無處可躲,即使她躲得了他們的甜蜜,她也躲不了自己的心。她的翅膀已在墜落時折斷,她的光環也在那時被上帝收回,而今她一無所有。她並不貪心,也沒有野心,她隻是希望他能看著她,緊緊抱住她,深深愛上她。好像很簡單,可是又是那麽的困難。為什麽不是她獲得他的愛。不知是什麽時候,眼淚在她的臉上玩起了劃落遊戲。它們落在地板上發出“噠,噠。”的響聲。

原本是在校園裏閑逛的奚冉今天鬼使神差地來到體育館,她真的不是故意看到她哭的,也許是命運的牽扯,勒絆。

許妍看著像木頭一樣杵在自己麵前的奚冉感到諷刺,自己最脆弱的時候竟然被情敵看見:“你可以嘲笑我。”

“為什麽?我沒有理由嘲笑你。”她說得很平靜,好象她是個局外人。

“理由?很多啊。可以嘲笑我愛上的人愛的卻是你!嘲笑我在情敵麵前流淚!嘲笑我的無能為力!嘲笑我對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死纏爛打……”在她還沒有說出更多理由之前她已無法克製地衝上去抱住了她。

四目相對,許妍根本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說詞來責備眼前女孩的莫名舉動:“你,你幹什麽!?”

她卻毫不理會她的問句:“一個人哭很孤單吧。”

“……”她看著奚冉再也說不出一句話,眼中的淚水越積越多,將要奔湧而出,她該如何是好,真的她覺得好孤單,好寂寞。

“我知道的,真的,許妍有好多可以哭的理由。自己喜歡的人卻被我這個大壞蛋給搶走了,不是嗎?所以,不需要忍耐的,想哭的話就大聲哭出來!”

“哇──”她在她的懷抱中悲傷地哭著,這哭聲怎麽叫人這麽的撕心裂肺。

奚冉看著她,心裏一陣陣的刺痛。許妍被傷得如此之深嗎?是誰的錯?她也好想哭,卻找不到理由。再怎麽看她都像個第三者,如果不是她橫在他們中間,也許故事會更美好的。

許妍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拋下她朝體育館外走去,即將踏出大門的那一刻,她停下腳步:“為什麽,直到現在你才發現自己愛著楊旭?為什麽不在我還沒陷得那麽深之前發現?又或者一輩的都別發現。可是為什麽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

“……”奚冉看著許妍的身影在自己的視線中消失。

奚冉覺得一點也不在乎,不管是她充當了第三者的角色也好還是許妍在她麵前哭得如此悲傷,她都不在乎。對待所有的事情都秉承著不在乎的態度,有時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乎什麽。可是……

奚冉不清楚自己有多久沒和楊旭講話了,一次次的擦身而過卻無話可說。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在這一個月裏她都是坐田炎的機車回家,讓楊旭送許妍回家。她並不想躲他,可身體老不由自主地躲開他,像是一種本能的反應,連她自己都不太明白其中的原因。

這次也一樣,她低著頭從他的身邊匆匆走過,她並不期待一次次地擦身而過,她也不期待與他的交際。當許妍在她懷裏失聲痛哭的那一瞬間她的心開始動搖。沒錯,一切都是她的錯,像一個第三者冒冒失失地闖入他們的世界,是她毀了許妍的幸福,是她親手製造了悲傷。

楊旭已經忍無可忍了,這一個月來他覺得自己的心都被掏空了。他看準時機抓住了她的手腕就拖著她去了天台:“你還要躲到什麽時候,一個月了,我到底做了什麽,讓你根本不想麵對我!”似要發泄長時間來的心靈空虛,抑鬱。他對她顯得格外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