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諍言慢慢的將手伸了過去,在那個人的鼻息下探了一探,他的鼻息處冰冷,根本就沒有熱氣,看來,真的已經死了。
看到這個人,方仲言嘴角抽動了一下,說道:“他真的在這裏,看來真像你說的那樣,已經死了,不過,我那天看到的人到底是誰?”
“最近有那麼多人長得很像你,都已經死了,你那天見到的,說不定是,另外有人易容成你。”方諍言冷冷的說道:“真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麼會非得易容成你,然後,去赴死!”
“他們或許想讓我心中慌亂,從而達到什麼目的吧?”方仲言喃喃的說道:“看到這具屍體,我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又沒有那一種報複的快感。”
“小仲兒,以前都是你躺在這裏的,不過現在換成仲兒了。”靜華夫人有些憂愁的看著躺在床上的方仲言,說道:“那個時候仲兒還活蹦亂跳的,並沒有像現在這麼愛睡,我剛才叫了他好久,他都沒有醒過來。”
方諍言聞言,楞了一下,說道:“母親,既然他這麼愛睡,你就別叫他了。”
雖然是這麼說的,不過他心中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母親剛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麼?而且,她稱呼躺在病床上的方諍言與站在這裏的方仲言,根本就不是一個稱呼,仲兒,小仲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靜華夫人,在這裏太冷了,我們扶你回去吧!”方仲言看了一眼靜華夫人,心中想道:看來他現在還沒有完全恢複,竟然看不出來這是一個死人,有個死人躺在這裏,不管他怎麼叫,這個人都是不會醒的。
“小仲兒,你要叫我母後,仲兒以前都是這麼叫我的。”靜華夫人認真的看著他,說道:“快點,那叫我母後。”
“啊?”方仲言有些驚疑不定地看著她,“這個,以前或許能叫,現在不能這麼叫了。”
“為什麼?你的稱呼應該跟他一樣的。”靜華夫人疑惑的看著他,說道:“你們兩個人,可是……”
“你們在這裏幹什麼?”
就在靜華夫人想要說什麼的時候,一聲冷喝,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三個人回頭一看,隻見皇上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
“參見父皇(皇上)!”方仲言與方諍言向他行禮道。
見到皇上進來,靜華夫人臉上莫名的驚喜,說道:“皇上,臣妾剛才在教小仲兒叫我母後,沒有想到小仲兒醒來之後,竟然跟仲兒稱呼我的方式不一樣呢?他居然叫我靜華夫人。”
皇上見她笑著挽著自己的胳膊,不禁愣了一下,看著她巧笑嫣然,婀娜多姿,這讓他想起了十幾年前的情形,那時候的他還非常年輕,笑起來非常漂亮,他們兩個經常來到這一個冰室,來看望躺在冰床上的小仲兒,隻是……
“皇上 ,你不要怪罪小仲兒,我們隻要教一教他,他就會那麼叫我了。”靜華夫人巧笑嫣然,笑看著皇上。
方諍言見到這一幕,臉色一變,上前說道:“母親不要拉著皇上,這樣皇上會不喜歡的。”
“是嗎?”靜華夫人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皇上,說道:“皇上,你不喜歡我挽著你的胳膊嗎?我記著原先的時候,你很喜歡我這麼做的。”
看著他的樣子,皇上有些心酸,眼眶也紅了,點著頭,說道:“華兒,朕喜歡你挽著朕的胳膊,你想挽多久,就挽多久,華兒,是朕當初對不起你!”
聽了他的話,靜華夫人笑著對方諍言說道:“諍兒,你看,你父皇喜歡我這麼做呢!”
方諍言皺著眉頭看了一眼皇上,他不知道皇上這麼說,有什麼意義?隻不過?現在母親既然高興,自己還是不要打擾他的興致了。
“皇上,我母親現在這個樣子,有什麼得罪的地方?請你多擔待一些。”方諍言冷冷的額說道,如果他因此怪罪母親的話。他一定 會為自己的母親討一個公道的。
皇上還沒有說話,靜華夫人則是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說道:“諍兒,你怎麼能這麼不懂事,怎麼叫皇上為皇上,你應該叫父皇,快,叫一聲父皇。”
聽了她的話,方諍言嘴角一陣哆嗦,沒有想到,母親竟然會這麼說。
但是皇上卻一陣激動,方諍言回來這麼久了,連一句重話都沒有叫過,如果今天因為靜華,他重新那麼叫自己的話,這簡直是太幸運了。
“快啊 ,諍兒,你一向最聽話的,快來叫他。”靜華夫人笑看著他,眸中充滿了鼓勵的神情。
方諍言皺著眉頭,低著頭,他實在是過不了心中那一關,那一聲父皇,如鯁在喉,他根本就叫不出來。
“咳咳。”見他們說得這麼“愉快”,方仲言心中有些不舒服忍不住咳嗽了一下,問道:“父皇怎麼來到了這裏?”
他並沒有問為什麼那個人會躺在病床上,他隻覺得,如果那樣問的話,得到的回答將是他不願意聽的。
皇上則是瞪了,他一眼,這麼好的機會,硬生生的被他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