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在北方這一片蒼茫的大地上,到處都是一片片蒼白色,千裏冰封,萬裏雪飄,鵝毛般的雪花飄飄灑灑早已鋪滿了整個大地,天地蒼穹一片銀白之色。
而長城之外,邊北遼東這一片黑土地上一到了寒冬更是冷的出奇,寒風呼嘯,北風夾雜著鵝毛般的大雪漫天飛舞,厚厚的積雪足矣埋葬一切無辜弱小的生命,這寒風驟雪仿佛要把世間一切的生命無情的扼殺才要甘心。
天地蒼穹眾生萬物都在這嚴寒風雪中受盡了煎熬,受盡了折磨,呼嘯的北風,恰似天地萬物痛苦的呻吟之聲。
就在這大雪紛飛北風呼嘯的惡劣天氣裏,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上忽然出現了一駕雪橇由遠而近的緩緩駛來。
鈴兒叮叮直響,漸漸的這駕雪橇已經駛來,最令人驚異的是,拉雪橇的一不是獵狗,二不是烈馬,竟然是六隻健壯的梅花鹿!
遼東地處極北,一到歲末天氣格外的冷,這裏不但冷,而且雪特別大,厚厚的積雪走路十分不便,所以,這裏的人出門習慣於坐雪橇。
坐雪橇出門在遼東並不奇怪,但奇怪的是,用梅花鹿做拉雪橇的牛馬這才是怪事了。
拉雪橇多是獵狗和馬匹,很少有人會用梅花鹿來拉雪橇,而今日這人出門竟然用梅花鹿來拉雪橇。
更奇怪的是這人,隻見這人身穿羊皮坎肩,披著銀白色的鬥篷,白衣飄飄,也不過二十五六歲的年紀,麵白無須,文質彬彬的像極了一位書生。
可此人雖然貌似書生,手中卻拿著一杆寒光四射的方天畫戟,這駕雪橇上立著一杆桅杆,杆子上掛著一串風鈴,雪橇在顛簸的雪地上滑行,這風鈴也隨著崎嶇不平的路麵也發出叮叮叮叮的悅耳之聲,仿佛在演奏一曲雪中漫遊曲一般。
除此之外,這雪橇上居然還有四壇美酒,但雖然這樣,這六隻梅花鹿拉起來好似並不費事,每當路難行時,就見這書生用手中的這杆銀戟一戳雪地,這雪橇又飛也似的飛了起來。
這書生仿佛並不急著趕路,雖然寒風刺骨,大雪夾雜著寒風撲麵而來,可是此人卻滿不在乎,他也不拉著韁繩,任由梅花鹿隨意而行,他卻悠然自得的從腰畔拿出一個黃橙橙的大酒葫蘆,邊喝邊欣賞這白茫茫狂雪亂舞的景色。
他好似特喜歡聆聽這風鈴聲,他邊喝酒邊靜聽這風鈴聲,望著漫天飛舞的飛雪,路邊盛開的梅花,他默默的出了神。
很快的,前麵出現了一條小河,小河裏的水早已被凍結成了堅固的冰,即使他駕雪橇從河中而過,也不會碾碎這寒冰。
但他卻沒有駕雪橇在這堅固的冰麵上而過,而是在這兩丈來寬的小橋上慢慢的駛過,他輕聲低吟道:“騎鹿過小橋,鈴兒響叮當,美,好美,好美的意境。”
過了這滿是積雪的小橋,前麵不遠處竟然出現了一片片鮮豔的紅,火紅火紅的,於這白茫茫冰凍蒼穹的白雪地成了鮮明的對比。
原來,前麵是一片梅林,梅花正開的豔麗。
不但前麵是梅林,而且自他來的一路上沿途兩旁都是盛開正豔的傲雪寒梅,隻是這片梅林的梅花更多一些罷了。
寒冬季節,當百花凋零時,卻正是梅花開放的季節,而且,風越猛,天越冷,雪越大,而梅花則開的越是嬌豔。
她就好似一個不屈不撓勇敢的英雄一般,雖然條件惡劣,但她卻永不會向風雪嚴寒低下高傲的頭!
小路就夾在這片梅花林中一直蜿蜒到遠方,呼嘯的北風,吹落了梅花,但吹不褪梅花這一片嬌紅之色。
於是,白茫茫毫無生機的雪地上出現了點點紅色,一片片梅花的紅色花瓣不但令蒼白的大地平添了一絲絲紅潤和生氣,而且還芳香四溢,令飄灑的雪花中也溢滿了醉人的梅香。
就在這溢滿花香的梅林中,就在這滿是積雪,飛雪飄零的雪地上,這書生勒住了行駛的梅花鹿,望著這開的正豔的梅花,他深情的遙望遠方,嘴裏悠悠道:“好美的梅林,步賢弟說過,梅花開放的日子就是他到來之時,看來今日他也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