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僮似有十分的把握,不顧身份之別,將藍荷緊緊的擁在懷裏,附在她的耳邊低低的道:“藍荷,你聽我說,不會的,你哥哥才智過人,他定然不會有事,而且現在我們還沒有收到鳳舞任何禮節上該傳來的消息,所以我和王爺誰也不能回去,否則,薛鳳會以裏通外國之命將風月置於死地!”
藍荷停止了哭聲,身子一僵,蕭僮繼續說道:“王爺剛剛作勢打你,是為了讓你名正言順的回去,回到鳳舞後,你可在風月麵前哭訴蕭逸宸對你的種種苛待,明裏挑撥風月和蕭逸宸的關係,你可記住了 嗎?!”
藍荷低低的說道:“難道宸哥哥剛剛是故意這樣做的?是做給別人看的?”
蕭僮點點頭:“這個王府中有各路細作,王爺不得不小心為之,現在你可以以夫妻吵架為名回鳳舞等待時機,記住,將雙鳳玉佩安全的交到冷風月手中,他自會明白的!”
藍荷公主忽然用力推開蕭僮,破口大罵掩麵出了王府,與楊桃上了馬車大哭而去。
蕭僮則轉身回到書房。
“藍荷走了?”
“嗯。”蕭僮看看蕭逸宸,麵色有些擔憂:“王爺,今夜沒有姬無藥我們會少了一成勝算。”
蕭逸宸雙目凝視著書桌上的信箋,突然說道:“剛剛得到消息,藍廣藍丞相的大軍突然出現在兗州一帶,正以急行軍的速度向京師奔來,蕭僮,你猜這藍丞相是何用意呢?”
蕭僮聞聽此言雙眉緊鎖:“看來咱們故意散布二小姐暴亡這件事果然將這老狐狸引了出來,但不知這些日子他們藏匿在何處了?又有何目的?”
蕭逸宸笑笑,將密信送到蕭僮的麵前:“這藍丞相手中握著大皇子在手,恐怕他早已經放棄了四皇子,即便是沒有藍雪舞的暴亡,他亦不會相助蕭逸朔的,隻是這樣一來,他更有借口清君側了。”
“王爺的意思是藍丞相要保舉大皇子?那麼太子一事迫在眉睫,我們要提前下手才是。”
蕭逸宸緩緩的搖搖頭:“蕭僮,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我現在誰也不知我父皇究竟何以應對蕭逸朔,但是憑你我二人對我父皇的了解,他豈是甘為別人俎上肉之人?再等等吧。”
二人各自陷入各自的沉思,看來情勢越發的撲朔迷離,片刻 後,蕭逸宸忽道:“蕭僮,你速去六裏橋通知寇安,煙花為信號,不見煙花切不可殺進城來!快去!”
蕭僮一愣旋即明白了蕭逸宸之意,今夜蕭逸朔會行刺皇上逼宮奪位,皇上未必會束手就擒,婧妃曾經逼宮,且與蕭逸朔裏外勾結,最終以蕭逸朔臨陣倒戈,砍了婧妃的手足割了婧妃的舌頭而結束,他亦算保住了他自己,這件事皇上未必不知內情,而他從未追究卻不會不防!
蕭逸宸不能重複四皇子的過錯,不能讓皇上有一絲的懷疑!
待蕭僮走後,蕭逸宸心事重重來到靑暉苑。宮嬤嬤在花樹下垂淚,聽見腳步聲,忙擦幹淚痕迎了上來:“老奴見過王爺。”
“雪兒呢?她的情況好些了嗎?”蕭逸宸望著屋內,此時周圍靜悄悄的讓蕭逸宸頓覺壓抑萬分。
“王妃她......王妃他.......”宮嬤嬤泣不成聲,蕭逸宸疾步走向屋中,衝向暖閣的軟榻上,隻見柳儂跪在暖榻旁,手握著雪依的手呆呆的發愣,再見雪依緊閉雙眸,臉色青紫,連頭發亦是青紫色,隻有雪白的貝齒深深的嵌進她的唇,蜿蜒的血跡凝結在唇角。
蕭逸宸竟不知自己如何靠近暖榻,他萬萬沒有想到雪依竟是如此的情景,今天已經是第三日,按照蕭僮的說法,雪依應該已經沒有事了,怎麼會如此的嚴重呢?
“柳儂,去請蕭護衛來!”蕭逸宸坐在暖榻上,愛憐的凝視著雪依,將落在她臉上的發絲輕輕的拂落她的耳後。
“王爺.......”柳儂終於哭出聲來,“王爺,王妃不讓奴婢驚動王爺,為了不讓奴婢和宮嬤嬤傷心,她一直忍著一直忍著......”柳儂已是泣不成聲。
“我知道,快去請蕭護衛來,相信我,雪兒不會有事的!”蕭逸宸此時反倒平靜下來,他不相信雪依會這樣死掉!他更相信蕭僮的解藥,相信雪依現在的狀態隻是解藥誤了時辰後的正常反映。
柳儂踉蹌而去,蕭逸宸的淚落在雪依的紫麵上,與雪依的淚交織在一起。
淡淡的異香忽然漸漸的清晰——是迷迭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