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妃的心一沉,她本以為畢安看上了她這個人,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要她的頭發!且不說體之發膚授之父母,該是百倍珍惜,但就這青絲一送,鐵證如山,倘若這畢安手持她頭上的青絲去皇上那裏反誣一嘴,她立時死無葬身之地!現在畢竟都是畢安在說,還沒有人給她送信,她亦不知皇上是否真的出事了,一念及此,婧妃忽然起疑,怎麼皇上出事,到現在宮中還如此安靜?難道是皇上派這個老東西試探自己而來,他自己就在某個地方看著,倘若真是如此,那自己豈不是全盤皆輸了!
畢安已經看出了婧妃的猜疑,冷哼了一聲:“娘娘,雖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老奴理解娘娘的心思,老奴就給娘娘透露一點消息,皇上的禦駕此時在媛妃宮中,媛妃早已命令上下封鎖消息,不得走漏一字半言,違者立斬不饒,至於老奴是如何得知的,倘若老奴在這宮中沒有幾個體己的人也不會到了總管的位子。”
婧妃聽完,大吃一驚,那媛妃是她在宮中唯一的對手,也是唯一一個可以和她分庭抗禮之人,雖然皇上早就不去她的宮中,但是媛妃的祖父是三朝老臣,更是當年極力輔佐皇上登基的功臣,那媛妃性格沉靜,溫柔善良,皇上去與不去她的宮苑從未有一絲抱怨,隻是在婧妃的眼中猶如一顆沙,多多少少影響她在宮中做事。
婧妃忙喚來一個伶俐的宮女,塞給她一包銀兩在她的耳邊叮囑了幾句,那宮女領命而去,婧妃轉臉和畢安打著哈哈,畢安明了婧妃去求證此事,亦不說破,不大功夫,那個宮女匆匆的跑回來,伏在婧妃的耳邊低低的說著什麼,畢安小口品茶,隻做不知。
婧妃擺擺手,示意那個宮女退下,款款的站了起來就要給畢安行禮,畢安忙雙手相攙,婧妃桃花眼中泛著淚花:“還望總管大人恕本宮無禮,請問大人計將安出?隻要過了此關,本宮傾我所有俱屬總管大人。”婧妃信誓旦旦,一點珠淚惹人垂憐。
婧妃此時卻已亂了分寸,剛剛那個宮女說的十分清楚,今日五更時分,有侍衛在她的鳳娥苑門口的花叢裏發現了昏迷不醒的皇上,那個時候正是四皇子蕭逸朔和她鴛鴦雙宿之時,倘若真的被皇上看到哪怕是聽到一點聲音,她和四皇子必死無疑。此時媛妃已經封鎖消息,隻等皇上醒來問明緣由,查辦此事。
畢安見婧妃亂了分寸,並不急著說話,一口咬定:“娘娘此話折煞老奴了,老奴隻要能夠和娘娘的青絲共眠依然心滿意足,別無它念。”
事情到了此時,婧妃已然顧不上許多,她一咬牙,回身命李青取來剪刀,剪下青絲交與畢安,畢安雙手接過,小心翼翼的放在袖籠中,這才說道:“娘娘且放寬心,老奴旁敲側擊問過給皇上診治的太醫,皇上之傷是被人襲擊,並非是意外跌撞所致,娘娘請細細想,如果皇上真的發現了關於娘娘的什麼事情,怎麼會不說破反而離開呢?定是皇上偶然路過遭遇襲擊,隻是......”
畢安話鋒一轉,定定的看著婧妃不再言語,婧妃忙催促道:“隻是什麼?”
“隻是媛妃娘娘疑心是娘娘您暗中做的手腳,這才封鎖消息,所以娘娘隻有裝作不知。”
“那蹄子竟然懷疑我?!我更要前去問個明白!”婧妃豈是良善之輩,她聽畢安說起媛妃懷疑是她派人行刺皇上,就要馬上去找媛妃問個清楚,畢安忙攔住她:“娘娘萬萬不可魯莽,難道娘娘真的能和此事撇清關係 嗎?”
婧妃聽畢安的口氣,就連他也懷疑是她所為,大為生氣,她雖然不守婦道,難忍深宮寂寞,雖然籌謀未來的儲君,為自己身後打算,但是她從未有害皇上之心盯著畢安,婧妃問道:“畢總管,是不是你也懷疑是本宮所為?”
畢安嘿嘿一笑不置可否:“不管這件事和娘娘您有沒有關係,到現在您都不能出現,您想,昨日皇上禦書房立儲,是誰節外生枝,說什麼不可二龍相見,建議二王同時監國?”
畢安一言,婧妃情知自己掉進了別人早就挖好的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