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羅叔去吧,囡囡,不要擔心我。”圖子恒對舒楠點點頭。
嗯,舒楠不想再繼續爭執了,她理解此刻圖子恒的心情,也不想再勸解。她跟隨羅叔走出了病房。
羅叔很細心,為了他們探望方便,羅叔在醫院的旁側的酒店訂了幾套客房讓他們暫且安歇,路程步行五分鍾就可到達醫院。
舒楠跟著羅叔慢慢走著,羅叔說,這次圖思遠忽然舊疾複發,情況不大好,他才不得已趕緊通知圖振東跟圖子恒。
“羅叔,哥哥到底是什麼病,他看上去很憔悴,好像病情不輕啊。”
羅叔歎氣,“哎,圖總這病不是朝夕了,他的父母去世的早,那時候他們圖家的基業剛剛開始,父母就撒手人寰,思遠從年輕的時候就親手把家裏的生意扛了下來,在最艱難的時候,什麼苦都吃過啊,他拚了命的工作,早已經積勞成疾。最近幾年身體每況愈下,他曾經也是鐵打的漢子,你看他現在,那裏像個50多歲的中年人,都是經年留下的舊疾。”
舒楠輕輕點點頭,她知道,圖子恒對他的哥哥一直敬畏,幾乎言聽計從。
羅叔好像想起了什麼,他看著舒楠笑了笑,“囡囡啊,說起來我們也算故人啦。”舒楠聽懂了羅叔所指,她靦腆一笑。
舒楠其實是見過羅叔的,在7年前的那個夜晚,這個男人親手擊碎過她的夢想,雖然月色朦朧,舒楠卻對那個夜晚的對話記憶猶新。
時間的車輪已經滾滾而過,今日她答應嫁給圖子恒,本身已經不再介意當年,何況羅叔當年也是受人之托,她又何必心懷怨念呢,其實即使是麵對圖思遠,今日的舒楠也沒有了絲毫的怨恨。
“你沒有怪罪羅叔吧?”羅叔還是小心的問。
舒楠連忙搖頭,怎麼會呢,舒楠輕輕一笑。
“恩恩,那就好,當年你跟子恒相好,我也知道子恒其實很喜歡你的,我可是曾經親自勸說過子恒離開你,真沒有想到啊,時隔多年,你們竟然還能喜結連理,這說明你跟圖家的緣分真的很深啊,當年,子恒還有婚配在身,出於對家族的考慮,思遠也是不得已作出的決定,我還真的怕你會埋怨羅叔呢。”
舒楠真的沒有想到羅叔這麼心細,還提及那些陳年過往,“您別多心,羅叔,那時候我還是個小女孩,什麼也不懂的,我不記仇的,羅叔,您別擔心。”
哈哈,羅叔爽朗的笑了。
說話間他們已經到了酒店的下榻處,羅叔帶著舒楠走到了他們的房間門口,門號608,“你跟子恒可以住這一間,振東住在那邊605,我在前邊的610,有什麼事情即使馬上叫我。”羅叔囑咐著。
啊,一間,舒楠躊躇著,羅叔把他們安排在了一個房間,可,可是,舒楠還是閉了嘴,是啊,他們已經訂婚,難道人家會給他們一個人安排一間嗎。
舒楠久久不能入睡,時間分秒的過去了,她透析著自己的大腦,可是,她的腦子一片混沌,她覺得自己的大腦就要不能負荷的爆炸了!
昏昏欲睡的時候,她聽到細碎的聲響,舒楠猛然睜開雙眼,她看到圖子恒腳步遲緩的走了進來,站在了她的床前,他神情悲戚,落寞哀傷。
“子恒?”舒楠輕輕坐了起來。
圖子恒彎下身子,把頭深深的靠在了他的胸前,雙臂抱住了她的腰,他嗚咽了起來。
“到底怎麼了,子恒,哥哥他?”舒楠感覺不妙。
“他昏迷了,醫生說,他也就這幾天的光景了,讓準備後事。。。。。。”圖子恒說不下去了。
舒楠輕輕抱住了圖子恒的頭,圖子恒忽然大聲飲泣起來。
舒楠的心忽然變得柔軟起來,她從來沒有看到過圖子恒如此的大放悲聲,在她的眼裏,圖子恒就是堅強的代名詞。
“我隻有他一個親人了,可他。。。。。。”
“你別這樣,子恒,你還有我,你還有振東啊!”舒楠一時不知該如何去安慰悲痛的圖子恒。
“不,那不一樣,振東,他。。。。。。”圖子恒的淚水噴湧而下。
“你還有我,別傷心別傷心,”舒楠拍著他起伏的脊背,緊緊閉上了眼睛。
“子恒”舒楠捧起圖子恒的臉,“別哭,子恒,你一直都是我心理最堅強的男人,我會永遠陪伴你的。”
圖子恒的眼神光亮起來,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孩子氣的看著舒楠,“真的嗎,囡囡?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