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綠更帶朝煙(1 / 1)

虞梨移開了話題,風動衣舞,嘴角的那一抹淺笑潔白無瑕。有些風太過於淩厲,將桃花從樹上吹了下來,飛舞在她的周身,美極了。還有一瓣桃花直直的撲到她的眉間,更加顯得美了幾分。他們忍不住讚歎起來,果然是美人。

虞梨卻不知道額間的那辦桃花,繞過樹間,折了一支桃花,說道:“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纖纖玉手拿著桃花,跟隨在其後的少年們紛紛稱奇,沒想到這瀟湘妃子的名號果然不是虛傳的,隨口一吟就是讓人想法萬千,總有一二句是極好的句子。

再看這人麵賽過桃花,白衣翩然,雖是素極,但也是如同梨花一樣聖潔一樣惹人憐愛。虞梨看著手中的花,粉的極美,哪一個女孩子沒有粉紅色的情節呀?虞梨也是極為喜歡這粉紅色的,最愛的卻是粉綠色和嫩黃色。雖然喜歡這些顏色,但是卻是很少穿在身上,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人知道她到底真正喜歡的是什麼顏色了。

見她把玩著桃花,墨九郎笑道:“這花雖是極美,但是過了幾日就謝了。”

虞梨連忙回道:“記得去年,我那花家的哥哥前來,正是梨花滿頭芳菲的時節,我見那花瓣謝了落了滿園滿地的,便將它給埋了起來。如今雖也想如此,但這桃花林畢竟不是我那院子,想來想去隻好另想了一個法子。”

“哦?十一妹妹,你倒是說說是什麼法子?難道是要將它放進冰窖底下不成?”虞桓打趣道。除此之外他倒想不出虞梨要什麼法子讓這花兒留下痕跡。

虞梨笑道:“法子倒是有一個,但是不可能讓它如今日這般的鮮活,將桃花摘了放進書本裏後,就放好,就算是幾年後也還是能夠看見顏色,就連這紙上也印有這花痕。”

“這法子倒是奇哉!十一妹妹倒是聰慧得緊,一會兒我便是讓人帶一些回去,照你的法子做一做。”

幾人笑談了一會兒,輕風逐月已經收集了不少新鮮的桃花,說道:“這花帶回去做成胭脂也是不錯的。”

“滿樹和嬌爛漫紅,萬枝丹彩灼春融。何當結作千年實,將示人間造化工。”潘榮興致勃勃的詠了一詩。如今站在鵝卵石鋪成的小道上,四周一片粉紅,幾乎看不見一點綠色,真真如同潘榮的詩中所言的:滿樹和嬌爛漫紅,萬枝丹彩灼春融。

“妙!實在是妙!這齊陽的桃花是開遲了些,但是還是有半個月的看頭的。這佳人在此,流連半個月也不為過,你說呢達夫。”這話是嵇二郎說的。他向來喜歡打趣這潘榮,況且他也不是無知之人,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這潘榮對這虞家的十一姑娘有一點意思,自然會流連在這齊陽一陣子。

“唉,莫說他了,我這個南方來的文人也不得不欽佩瀟湘妃子,不過近水樓台先得月,這佳人也隻有一個。達夫你這浪蕩子也不過如此。”說罷,呂四郎已經大笑起來,惹得前方的墨九郎一臉的憤慨。呂四郎也注意到了墨九郎那不悅的神色,便笑道:“一家有女百家求,九郎,就算達夫不對十一姑娘有意思,另外的還有那麼多的眼睛盯著呢。莫要怪我多嘴了。”

經過他的這般打趣,墨九郎的臉色雖然還是有一些不悅之色,但是已經好上許多了。況且呂四郎說得不錯。打虞梨的注意的人又不止潘榮一人。而正在前方與虞杏賞桃花的虞梨並沒有聽見幾人的對話。

“桃花春色暖先開,明媚誰人不看來。可惜狂風吹落後,殷紅片片點莓苔。”虞梨吟這首詩的時候,正好有一陣春風拂來,花瓣落了一地,腳踏了一地的芳香,讓人如臨仙境一般。

“妙極,妙極!”說這話的正是陶三郎,隻見他拿著紙筆跟在虞梨的身後,將虞梨方才所吟的一首詩寫了下來,說道:“阿梨這題目該如何取?”

“《桃花》便是極妙了!我倒是不想它繁雜了去。”虞梨回道,而虞杏嘻嘻一笑,隻道:“書呆子!”再說這虞杏也不過是十歲左右的年紀,但也是清秀可愛,也許是因為和虞梨關係極好,崇拜虞梨的關係,臉上也不染任何的庸脂俗粉,觀之也可親了許多。

“非也!非也!若是我就是一個書呆子,這隨我而來的繼位早已經煩了我。十五姑娘,你可不要誤會了我去。你姐姐乃是曠世奇女子,這詩妙極,我記下來,他們一會兒就羨慕我得緊了呢。”陶三郎滿臉的笑意,容貌雖比不上這墨九郎等人,但也是一位英俊的青年男子,笑起來也是很好看的。虞杏雖然年紀還小,但是這古代的女孩子早熟,見他這般一笑,臉也羞紅了。

虞梨看著也覺得有意思,但是一想到這身份的問題,就覺得不可能。虞家雖然也是二十四世家排第三的一個,但是他們這齊陽虞家不比本家,隻是庶出的支脈於世人而言,本就是不能夠與嫡脈相比的。虞杏和陶三郎的身份更加是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