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毒穀。
這是一個被刻意忽視的名詞,也是一個危險的名詞,在莽莽蜀山當中,最為可怕的名詞。
當肖晟寒喊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藍顏下意識地就是渾身一顫,在他的意識裏,如此多年來的經驗看來,大家之所以不朝這裏跑,歸根結底就在於鬼王毒穀在外的赫赫凶名。但實際上呢?這也不過就是赫赫凶名而已,隻是大家儼然已經有了一種慣性的認知和默契,總是條件反射地放棄這片區域。而他也是偶然的機會來到這裏,並且知道這裏並沒有大家想象中那麼可怕,更加知道,這邊似乎正是因為不會有人光顧,因此才不會有執行者來管束,是以像栽贓這種暗中的齷齪大事,他也是選擇在這裏,並且言語中多有信誓旦旦。
眼前這明顯COSPLAY忍者失敗的女郎就是一個巨大的異數。
而肖晟寒喊出來的鬼王毒穀也恰如其分地提醒了藍顏一個很關鍵的信息,看肖晟寒那驚駭的模樣,眼前這女的必然是鬼王毒穀的,那麼,作為鬼王毒穀用毒的高手,她作為執行者,雖然攻擊招式和內力程度都菜了不止一籌,但就手段和攻擊力而言,她無疑是有資格的,而他此刻被她出其不意地使用了寒毒,無聲無息,似乎隻要稍稍觸碰就會引起中毒,如同渾身都是毒物一樣,這等實力,這等用毒卻是連同是用毒的唐門也是不及的。
“果然是鬼王毒穀麼?鬼王毒穀,鬼王毒穀......”
肖晟寒因為失血過多的臉頰慘白如紙,失神之間隻是喃喃自語著,他至今仍恍然記得當中在教學樓遇到的那個如女鬼般的高手,那等手段直到如今想到也是覺得驚心動魄,完全殺人於無形,來無影去無蹤。
藍顏糾結的臉上此刻卻是連灰敗神色都做不到,隻是驚恐之間駭然瞪大眼睛凝視著夏雪瑩,心底裏冰涼之意已經迅速在他的全身遍及,以至於肌肉關節都因為由內而外的寒冷而僵硬了起來,他的眼光依舊毒辣,強忍著,嘴唇卻依舊忍不住顫抖,他是高手,怎麼允許此刻如此狼狽?他雖然自己也承認執行者厲害,可是這女的即便身份是真實的,那也是新進的初哥兒,不對,是初姐兒,總之,實力應該強不到哪裏去,他素來在蜀山當中驕橫慣了,從來都認為自己就算比執行者差,那也是差不太多,實力相近的,怎麼會如此敗下陣來?!而且更加屈辱的是,他卻是連盛怒之下,連對方衣角都沒沾到一下,雖然有輕敵的緣故在,可是對方毫發無傷地就將他不費吹灰之力地製住,怎麼能不叫他難堪,不憤怒呢?一股強烈地妒火遍布全身,卻無法驅散那漸漸更加冰冷的寒意,那刺骨的涼意如錐心般刺在他的心裏,似乎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對方有更強大的毒,對方可以將他致死,對方有很多方法折磨他,但對方卻憐憫他,不屑他,對他手下留情了,是以用的是讓他失去戰鬥力一種寒毒,而不是致命的劇毒。
藍顏憤怒了。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羞怒,對於高傲如他,自負如他者,這簡直比奪取他的姓名還要讓他來的難受。
怒視著那偽COSPLAY女郎,藍顏慘白的嘴唇顫抖著。
“把解藥給我!我們公平決鬥!”
“......”
夏雪瑩無語,她翻了個白眼,丟給無比憤怒的藍顏一個大大的衛生球,心想,這會兒你倒是想到要公平決鬥了,對弈笙的時候你怎麼沒想過呢?甚至可惡,可悲,卻又並不可憐,以至於可恨之極。公平?!這世道有多少公平在?!再說了,她是幹嘛的?她是玩兒毒的,玩兒毒的基本都是玩兒陰的,誰會跟他公平決鬥啊?除非她真的是達到了任茵揚那種可以舉手投足變成舉手投毒,功力偏偏精深可怕,深不見底的家夥的程度,否則,她是不會選擇跟明顯打不過的對手正麵硬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