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常在河邊走,怎能不濕鞋?
慣常玩兒暗器的唐鏡竟然被自己的飛刀割到手,不得不說是件很雷人很諷刺的事情,不過身臨其境的人大概是沒有這種取笑的心境的,就拿夏雪瑩來說,此刻的她除了麵具之下滿臉黑線意外,大抵上就是擔憂的情緒居多了。
為什麼擔憂呢?
貌似不管唐鏡的技術好不好,弈笙都挺杯具的。
盡管被雷得裏嫩外焦,但夏雪瑩依舊全神貫注地注意著場中的局麵,弈笙看上去頗為無趣的樣子耷拉著眼皮兒,不時打著哈欠,唐鏡則還在吸允他被自己玩兒刀割到的手指,正自專注間,身側的奧特曼忽然說:“好戲才剛剛開始。”
夏雪瑩不解其意。
不過,很快她就明白了。就在她走神那麼一瞬息的時間裏,唐鏡的手已經不在嘴唇裏,回複了之前的狀態,微微眯著狹長的丹鳳眼,淡淡地揚著脖子,手中的飛刀不知道去了哪裏,眨眼看去竟是空手低垂與大腿外側。看上去沒有太多的變化,但夏雪瑩知道,變化已經開始了,並且很大,因為氣氛已經改變了,似乎真正的戰鬥直到此刻才開始,弈笙憊懶的神情竟然也漸漸收斂,雖說沒有冰棍的他難免慵懶,但神色間凝重的氣氛卻充分地將他此刻並不慵懶的心態展現得淋漓盡致。
夏雪瑩發現自己很緊張,呼吸都有些凝滯,場中的兩人明明沒動,可她的後心卻已經有了些許沁涼的感覺,竟是流了冷汗了,麵具下的臉蛋兒上也盡是擔憂的神色,就算沒有致命的危機,她也是不願弈笙受傷的。
瞬間。
唐鏡動了。
這一次他不再打招呼,甚至連張嘴的動作都沒有,一張妖異的臉平靜像是死水的湖麵,隻有右耳垂下那片銀色的葉子“叮鈴”一聲輕響,仿若平湖微瀾,以動襯靜,盡是一片平靜安寧的意味。
可是,緊接著,那耳墜,消失了......
夏雪瑩緊了緊了捏著汗液的手心,敏感地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於是,那片忽然呈現出來的,和之前囧況異乎尋常的安靜祥和裏,便忽然間有了許多危險的不平凡意味。
弈笙沒動。
深林中安靜的畫麵忽然間起了波瀾,淡淡的風似乎在無意識地刮起,漸漸地,隨著唐鏡漸漸飄忽隱約的身形,變得越來越大,變得越來越激烈了起來,刮動著深林巨樹那茂密的枝葉,發生“沙沙沙”令人揪心的聲響,就仿佛是響應某種忽然變得奇怪而凝重的氛圍。緊接著,地麵沉積的落葉開始翻動,忽的飄然而起,在空氣淩亂的飛舞,眼前的視界忽然間便充斥在飽滿的綠和淡淡的黃所混雜的色調,一時間,仿佛地球開始了倒立,本該沉降在地麵的一切忽然活躍在了空氣裏。
視線很快變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