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瑩不敢問。
她永遠都不敢在“女鬼”任茵揚的麵前發問,於是她隻好悲慘地苦著臉跟在這位師長的身後,朝著未知的方向而去。
她不會自大到認為如今貌似脫胎換骨的自己可以跟把弈笙玩弄鼓掌之間的怪物抗衡。
脫胎換骨?!
是,其實也不是。
自從她清醒以來,整個基礎編號的人仿佛都沒有為她的事情感到奇怪一樣,一如往常那樣各自忙碌著各自的事情。
就連給她救治時候很是震驚的從來賢淑師太與曾若愚都是一樣的。前者仍舊四處陪著從來不哭玩兒,後者則是忙碌著家務,不時還要去醫院兼職打雜。
所有人都仿佛在她昏迷的時期知道來龍去脈一樣,對她離奇的受傷,又離奇的恢複一點好奇的意思都沒有。
經脈擴張了是不假,可是偌大的經脈之中卻是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隻有絲縷養氣功的內力還在裏麵緩緩流淌,就像幹涸的江河一樣。而她明明記得當時按照老頭兒的意思在裏麵有存儲部分內力的。
怎麼此刻都消失不見了呢?
她沒有開口問,自然也就沒有人回答她。在她傷愈調養的期間,許多人跟她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
譚磊:“我說你怎麼到蜀山的......”
方田:“我總算知道你為什麼在我們基礎編號了......”
曾若愚:“努力練功吧......”
何太公:“放心,以後你要坐的玩意兒一定是有刹車的......”
從來賢淑:“以後跑江湖少人和動手,有人對你不利就說你師傅是蜀山那什麼......”
從來不哭:“那什麼......好恐怖呀,555555555......”
那什麼?!
恐怖?!
夏雪瑩徹底秀逗了,就連那個平日裏絕對不露麵的何居心都又一次戴著黑色的麵巾假裝偷偷摸摸地來到她的房間,大叫道:“既然你是那什麼的弟子,那麼我一定會打敗你的......”然後在曾若愚的招呼聲之後拿了兩個饅頭,假裝沒人發現般地揚長而去......
那什麼......
夏雪瑩最終隻能無語望天了。
不管怎麼說,這都向她傳遞了一個信號......貌似所有人都知道了什麼偏偏她自己還好無所覺,終生皆醒我獨醉麼?!
真是一餐桌......不是餐具就是杯具。
總之,言歸正傳,此刻的夏雪瑩就整個像是幹涸的長江,那微末的養氣功留下的內力就像是頑強的一縷地下水,經過她一個月的夢中夢醒的不懈努力,總算是有了些涓涓細流般的成果了。
可這點成果與人鬥都尚顯不足,更何況是和鬼鬥?!
於是,在任茵揚的麵前,夏雪瑩除了妥協,顯然是別無它途了。
任茵揚行走時飄忽不定,足尖都看不到點地,仿佛飄蕩的幽魂一樣,渾身散發著陰森的氣場,在這陽光明媚的大白天也顯得極為可怖。
而她帶夏雪瑩的地方顯然也並非什麼隱蔽的場所,隻是來到了校園之後的一座僻靜的山峰,然後驀地停了下來。
夏雪瑩正自好奇任茵揚的用意,她卻忽然轉過一張慘白可怖的臉頰。
“到了......”
夏雪瑩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不輕,唇角抽搐了一下,拍拍自己的胸口,心中問題百般,卻是一個也不敢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