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過了一季時光那樣漫長,沈翊霄才緩緩地放開了淩遙。
沉著目光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先確定了她沒有受傷,隨即又似乎惱怒與自己對她的過分關心,微微使力推開了她。
淩遙被他推開,小巧的鼻子縮了縮,到底沒有說話。
怎麼她還委屈了?
沈翊霄不悅,抬眼瞪了她一眼,眼角卻瞟見了她臉上的淚痕,心中一顫,手已經不由自主地抬了起來,觸上了她的臉龐。
淩遙愣了愣,微揚唇角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沈翊霄卻十分的不鬱,動作粗魯地將她臉上殘餘的淚痕都擦幹淨了,才放下了手。
“霄王爺,穆淩遙乃是陛下聖令裁決的逆賊,今日要處斬的,您這樣阻止行刑,可是對皇上的大不敬之罪哪!”那副監斬官忍不住出聲打斷了兩人,他重兵在握,又見沈翊霄竟然是孤身前來,本來得意洋洋得等著在沈翊霄麵前耀武揚威,誰知道沈翊霄自從出現全部的目光都隻放在他的王妃身上,根本連正眼也沒有看自己一眼,不由得有些氣悶。
沈翊霄仿佛這才察覺到周圍那些刀劍出鞘的精兵,牽起淩遙的手探了探她的脈息,淡聲道:“本王的王妃犯了何罪?”
“霄王妃穆淩遙,勾結絕穀逆賊,妄圖行刺聖上,其罪行滔天,論律當斬!”副監斬官一口氣將淩遙的罪行道出。
“勾結絕穀逆賊?”沈翊霄挑眉,不屑道:“你難道沒有聽說,那令牌是霄王府的令信,是本王親自令人打造的?卻又關本王的王妃何事?”
“話雖如此,但穆淩遙俱已認罪——”副監斬官說到這裏忽然一愣,才反應過來沈翊霄方才話裏的意思,猛地瞪大了眼睛,興奮道:“霄王爺的意思,莫非是說那令牌背後的絕穀圖騰也是您令人刻上去的?絕穀那批刺客也是您派遣的?”
“圖騰的確是本王下令鐫刻的,至於那刺客,根本與本王無關,當然,自然也就與王妃無關。”沈翊霄答完,抬腿就向前走,走了幾步發現淩遙並沒有跟上來,不耐地歎了口氣,返身回去牽了她的手,舉步向刑台下麵走去。
太子的兵馬就圍在他身邊,沒有命令誰也不敢輕易傷了霄王爺,隻得舉著兵器就跟在他身邊,始終包圍著他。
“霄王爺,那些刺客身上帶著霄王府的令牌,而且都已經查明了是絕穀的人,這您可抵賴不得!”那副監斬官聞言簡直氣歪了鼻子,心道憑你個三言兩語就想把刺殺皇上的事推個一幹二淨,未免太過異想天開了吧?
沈翊霄這才抬頭看了他一眼,唇角掀起了一抹冷笑,淡淡道:“本王從未做過,自然不會抵賴。”
副監斬官一咬牙,恨聲道:“既然霄王爺執意如此,那就休怪下官不客氣了!霄王爺身涉夥同逆黨、刺殺聖上,下官為報皇恩,少不得要請霄王爺先到大理寺詳談了!”一聲令下,士兵們紛紛圍了上來,明晃晃的刀劍直指沈翊霄和穆淩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