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翊涵在她摸出令牌的時候就知道她想做什麼了,他急忙跨前一步想阻止她,卻還是晚了一瞬,淩遙已經對著門外的一眾士兵亮出了那枚露出絕穀圖騰的令牌,一步步走向門外。
“我在離開的四年裏入了絕穀,回來後潛伏在沈翊霄的身邊利用他的權勢伺機行動,這一切的行動,都是我策劃的。”藍衣的女子聲色平淡,她的手掌高高舉起,掌中那枚玄鐵的令牌迎著初升的朝陽,古老繁複的圖騰閃著妖異的光。
士兵們見狀紛紛後退一步,鏗鏘聲中刀劍紛紛出鞘,雪亮的刀鋒遙指著那消瘦羸弱的女子。
“穆淩遙!”沈翊涵徹底急了,追上前去猛地拉住她的手臂,大喝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淩遙沒有回頭,輕聲道:“我是絕穀的人,這一切都與沈翊霄無關,就是這樣;欽犯你已經找到了,我們走吧。”
“你怎麼可能是絕穀的人?”沈翊涵見她毫不畏懼地就要迎上那些鋒利的刀鋒,下意識使力猛地拉了她一把,情急之下沒有控製住自己的力道,直接將淩遙扯進了懷裏。
淩遙被他扯了個趔趄,斜著倒進了他的懷裏。
她正麵對上了沈翊涵滿含擔憂的目光,水眸一轉,忽然頭也不回地反手打出了一串銀針!
站在院子裏的士兵們還沒來得及反應,那銀針已經到了眼前,隻聽一陣慘叫聲,最前排的幾個士兵紛紛倒地,捂著腿哀嚎!
士兵們大驚,舉刀就要衝上來。
“住手!”沈翊涵揚聲大喝,生生止住了那些士兵即將砍過來的利器。
他看向那倚在懷著的女子,神色複雜難明。
“你看見了,我確實身懷武藝。”淩遙對他展顏一笑,“沈翊涵,多謝你的關懷,隻是我不能連累了我的夫君。”
新陽映照之下,她的笑容燦爛明豔,看上去竟有種讓人不敢直視的美麗。
她動作輕巧然而堅定地脫出了沈翊涵的懷抱,自己轉身跨出了正廳的門檻,步履平穩地走向門外那刀劍出鞘的士兵們。
沈翊涵愣愣地抬起頭來,定定地看著她的背影。
藍衣的女子步伐嫻靜而灑脫,毫無畏懼地迎向那些雪亮鋒利的刀劍,看上去竟有種絕代的風華。
這是穆淩遙,本應該是他的妻子。
他本應該將她留在身邊,護她一世無憂的。
他不應該允許她有這樣獨自麵對那些兵甲的時刻,這些危險,他本應該代她承受的。
可是事情何以會變成了這樣?
眼看得幾名士兵將刀鋒橫在她的身側,沈翊涵像是忽然覺醒了一樣衝上前去將他們揮開,自己護在她身側,過了半晌,才低聲道:“走吧,我……送你。”
“多謝。”淩遙對他淡笑著點點頭,跟著他昂首走出了霄王府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