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為昶兒有心了,搜集到了寶物就巴巴地往王宮裏送。”一邊的王後不陰不陽地接了一句,她唯一的女兒舞陽公主呼延明霞不知道發了什麼魔怔,忽然尋死覓活地要嫁給大燮的那個沈碧铖,偏偏大王還準了她出使大燮,她這幾日正是心煩意亂,見著呼延昶這個病弱失勢的侄子正好發泄在他身上。
呼延昶含笑低頭,沒有接話。
呼延律不甚在意地伸手打開了錦盒,待看清裏麵的東西時,大叫了一聲,猛地後退了幾步。
“大王您怎麼了?”王後不明所以,上前來掀起盒蓋一看,卻隻覺得眼前一黑,尖叫一聲失手打落了錦盒,昏了過去。
錦盒掉到地上,從裏麵咕嚕嚕滾出兩顆鮮血淋淋的人頭來,正是王後唯一的兩個兒子,也是西涼國主呼延律唯一的子嗣。
“呼延昶你大膽!”呼延律大怒,揚聲喝道:“來人!來人!!”
“來人?”呼延昶輕輕地笑了,“侄兒就在這裏,叔父有什麼事吩咐便是。”
呼延律喊了幾聲卻沒有任何人回應,終於也意識到情況不對了,他快速奔到門邊,打開門一看,門口整齊地站著兩隊金吾衛,出鞘的刀鋒在陽光下熠熠閃光,卻沒有人對他的王命做出回應,他這才明白了他一直以為固若金湯的王宮竟然已經被呼延昶控製了,慌忙關上門跌跌撞撞地回到屋裏,指著呼延昶怒聲道:“呼延昶你這是謀逆!寡人要把你碎屍萬段!”
“謀逆?”呼延昶仿佛聽了天大的笑話,滿眼譏諷地看著他:“怎麼叔父從我父王手中奪取王位的時候沒想過這是謀逆呢?”
“你說什麼?”呼延律大驚失色。
“我說的是什麼,叔父應該很清楚才對。”呼延昶依然淡笑地看著他,此時卻讓人感覺像是一隻優雅地整理著毛發的獵豹,“我現在不過是拿回本就屬於我的東西,叔父你又何必如此驚訝呢?”
他的餘光掃過昏厥的王後,帶上了冰冷譏誚的光,“叔父放心,隻要您在宮中靜養,侄子就不會傷害您和您的家眷。”
“呼延昶你要做什麼?”呼延律卻沒有絲毫的放鬆。
“沒什麼,叔父您年紀大了,該休養了,其他的事就交給侄子代勞吧。”呼延昶說完諷刺地一鞠躬,轉身往外走去。
“呼延昶你這個畜生!”呼延律大怒,拔出牆上掛著的寶劍來就撲了過去,下一刻守在門邊的金吾衛們紛紛上前,無數把寒光閃爍的寶劍交錯著死死地封住了他的去路。
“呼延昶!!”呼延律睚眥欲裂,怒聲狂吼。
而那清俊消瘦的男子一步步離開了這座重兵把守的寢宮,自始至終如閑庭散步。
半個月以後,西涼發兵大燮。
大燮的邊境守軍步步退守,在又連殞三員大將後,沈碧铖請命領兵前往邊境對抗西涼軍隊,燮曄帝準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