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單獨會麵(1 / 1)

沈翊霄拔下用作鏢尾的白紙,打開來見是一勁細窄的紙條,上麵用潦草的字跡寫著:欲尋此女,今夜酉時三刻,城外五裏坡,一人往。

“這綁架的是誰啊?也不寫清楚!”剛剛爬上來的沈翊琨一邊甩著身上的水珠,一邊有些好奇地湊了過去。

“這銀針是絕穀特有的,除了無翳師兄那個弟子,還有誰?”沈翊霄劍眉微蹙,“隻是不知道這留信的卻是什麼人……”

“四哥,你不會真的準備獨身一人去救她吧?”沈翊琨見情勢不對,急忙勸道:“這等江湖之人,不知道暗地裏布下了多少機關埋伏,四哥你要是有個萬一……”

“人是在我府門前出的事,於情於理我都要去看看。”

“得了吧四哥,你何曾在乎過這所謂的情理?”沈翊琨聞言不由得又掛上了不正經的笑容,湊近了沈翊霄調侃道:“你莫不是——真的動心了吧?”

“她怎麼說也是我絕穀的弟子,而且皇後和葉瑩晴兩邊都在拉攏她,所以必定不簡單,我當然也不能輕易放過,這個答案你滿意了?”沈翊霄對他的窮追猛打也有些無奈,抬手推開那張還在往下淌水的臉,轉身往書房走去,邊淡淡道,“何況我也不是單槍匹馬赴會——你不也正好閑來無事麼?”

“誰這麼倒黴要做你英雄救美的陪襯——”沈翊琨一句話沒說完驀地反應過來,“等等,你的意思該不是要我同去吧?”

“對付那些江湖雜魚,我們兩人足矣。”沈翊霄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你是過來換身衣服,還是打算晚上就穿濕衣服過去?”

“四哥,等等啊!我沒答應啊!”後知後覺的某人氣急敗壞地跳腳。

“我不需要你答應。”惡霸說話間身影已經消失在了繁茂的樹叢中。

…… …… ……

夕陽收盡最後一絲金光,天色漸次昏暗,西城外濃密的草木都隱在灰蒙晦暗之中,一陣冷風略過,枝葉如鬼魅般肆舞,更添冷戾詭譎之色。

淩遙被捆束了雙手,封住了內力,站在五裏坡的懸崖邊,身邊便是那個綁架她的青衣男子,身後是萬丈深淵。

她心裏不由得有些好笑,四年前她便是被兩個市痞無賴步步緊逼到了這裏,萬般無奈之下決然跳崖;誰知世事無常,現在她重新歸來,自以為有了向一切欺辱她的從前報仇的能力,最後居然還是被人輕易製服帶到了這裏。

如果沈翊霄不來,她莫不是要再被人從這裏扔下去一次麼?

盡管心裏明白無望,自己與沈翊霄未有任何深交,他完全沒有必要為了自己而涉險,但現在她能夠期盼的,有可能來救自己的,卻也隻有他了。

淩遙心思混亂地站在崖邊,眼角一轉,卻發現前方不遠處的樹林裏麵枝葉顫動,隨即又歸於平靜——顯然抓自己的男子在周圍布下了重重埋伏!

她心念一動,開口道:“我與你素未謀麵,你該不是抓錯人了吧?”

“錯不了,杜若琪是吧?”青衣男子的聲音粗糙沙啞,好像在樹皮上磨礪而出的,“嘿嘿,你跟沈翊霄的事現在可是盡人皆知啊!”

“其實我與霄王爺那都是逢場作戲,”淩遙小心翼翼地組織著語言,“你準備了這麼多,如果霄王爺根本沒有來,不是白白浪費時間精力了麼?”

“不來?不來我就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棄你的生死於不顧,讓他‘孝賢’霄王爺的名聲毀於一旦!”

看來這個人是鐵了心一定要借由自己的事讓沈翊霄吃虧了……淩遙從他的話裏知道確有埋伏,然而卻想不出什麼方法來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