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她的身手使用武器收拾這幾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但她隨身隻帶著銀針,在鬧市區以銀針傷人怕是要引起不必要的轟動,隻能無奈地跟著少女一起逃命。
“呼呼,我不過是在賭場揭穿了他們出千的手法,誰想到他們這麼小心眼啊!”少女跑得也是一陣氣喘,忽然眼前一亮,拉著淩遙直接衝到了前方一隊華貴的車駕中間。
少女拉著淩遙直接奔進車隊攔在了行進的馬車前麵,隨駕在馬車周圍的侍衛立時紛紛拔刀,駕車的年輕人本欲嗬斥,待看清少女的長相時急忙製止了眾人,回身向馬車裏麵低聲報告,隨即錦緞的簾子被撩開了一隙,一股濃鬱的藥香撲麵而來。
“四哥救我!”少女見狀欣喜地喊了出來。
“安陽,你又闖什麼禍了?”和穩而又帶著微微清冷味道的男聲從馬車中傳來,像是夜半流離於雪域的青澀簫聲,聽得淩遙心中一凜,似乎覺出了一種熟悉的味道。
“我哪有,分明是那些無賴非要糾纏於我!”安陽指著後麵追趕而來的人,撒嬌道:“四哥,你要幫我好好地教訓他們!”
“這個自然,”男子低笑著應承下來,複又問道:“你身邊的姑娘是誰?”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呢,叫……”淩遙見安陽一時哽住,就接口道,“我叫杜若琪。”
“杜姑娘,多謝你對舍妹予以援手,若有什麼需要的地方盡管開口。”男子聲線低沉地道謝。
“舉手之勞而已。”淩遙早就看出來那少女舉止不凡,再看這馬車高大華美,想必這對兄妹的身份非富即貴,她救人本就是順手之舉,也沒想過要攀附什麼權貴,何況她還惦記著與沈翊涵的會麵,於是客套了幾句便告辭離開了。
馬車內的男子便是當今皇帝的第四子霄王爺沈翊霄,他派人把安陽公主送回宮,便招來先前駕車的年輕人羽淺,詢問道,“京城之中可有哪個姓杜的家裏有這樣一位小姐?”
“不曾聽說。”羽淺簡短答道。
“去查,還有,我要知道安陽剛才那件事的始末。”沈翊霄說完便閉上了眼睛。
“是。”羽淺答應了一聲,放下車簾離開了。
封閉的車廂中,沈翊霄自懷中摸出個素白的瓷瓶子若有所思地摩挲著,他的左手上纏著白色的布條,看上去很是紮眼。
再說淩遙被安陽拉著跑出了好幾道街,等她趕到仙來酒樓的時候早已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將近一個時辰,她心裏暗叫一聲不好,早知道那個男子問她是否需要幫忙時自己就不該那麼冷漠的推辭,借了他的馬車過來也必定要比現在快上很多。
她進了酒樓大步往約定好的二樓雅閣走去,推開雅閣的門,內裏卻是空無一人,她急忙尋了店小二詢問,得到的回答卻是那個客人半個時辰前就走了。
淩遙後悔不迭,自己為了救那少女卻耽誤了這件事,這下沈翊涵怕不是以為那封信隻是有心人的惡作劇,以後再想約他見麵也難了。
早知道真的應該把那男子的馬車借過來,自己救了他妹妹,他一定不會那麼小氣的!
淩遙一邊在心裏自責,一邊把責任推給了自己一時糊塗沒有向那男子討要馬車,然而事已至此,她也隻能先行回相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