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但願……
“那你我就去看看。”話音剛落,他便提著吟吟的衣領飛身而起,輕易越過巡查的隊伍,在她尚未回過神來之即,兩人便已落在了方才假山對麵閣樓的廊道上。
幸而被這樣帶著“飛來飛去”也不是第一次,吟吟才沒發出驚呼,隻是不得不感慨,這些人要是在現代當小偷,一定是前所未有的神偷。走路無聲,踏雪無痕,一身並不輕鬆的衣服,竟也毫不影響他們的行動。
如果是自己的話,會是種什麼狀態呢,肯定是一步一摔。
薛懷殤像是熟門熟路,直接領著吟吟徑直而走,似乎有目的前行。吟吟好生奇怪,他膽子也太大了,根本不擔心被旁人發現似的走得淡定自若,待他在一個門前停下。吟吟才正欲開口發問,突感腰上一緊,整個人便騰空而起。
耳邊傳來一道極低的聲音:“自己抓穩。”
還未及反應,她便被扔到了房梁上,剛想叫喚,隻覺喉嚨梗塞,竟被點了啞穴。吟吟抬頭瞪眼,卻見薛懷殤用手指了指拐角。他剛一指,便有一人從拐角走了過來,吟吟本就不能發聲,此時見有人來了,隻得雙手死死地攀在房梁木頭上不敢妄動。
心中卻不斷咄罵:“可惡,不是說好一刻鍾後才行動嗎?老騙子。”
來人提著個燈籠,步履極慢,吟吟看不太清他穿的是什麼衣服,但很顯然不是家丁的。慢慢轉頭,她用胳膊輕輕撞了撞薛懷殤,然後斜了斜頭,意思是問來著是誰。正在這時,那人突然抬頭,似是發現頂上有什麼,吟吟驚得渾身冷汗,唯恐已被察覺了。卻也在同時發現,原來這人是甘鳳逸,那個風逸俊秀的二師兄,隻是也不知因這昏暗的光線所致,使他的臉看上去顯得很憔靡。
甘鳳逸看了少頃,便歎了一口氣,隨即推開他身旁的房門走了進去。
吟吟與薛懷殤相視一眼,吟吟本就滿腹疑問,薛懷殤似乎也顯得有些困惑。兩人在房梁上待了一刻鍾之後,吟吟終於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袖子,指了指自己的喉嚨。
薛懷殤將她啞穴解後,道:“那裏就是顧敏敏的房間。”
吟吟本欲發作,卻被他話鋒一轉,影響了思緒,故而將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那個房間處:“他是甘鳳逸,也就是你二侄子。”
“嘖,什麼二侄子,是二師侄。”薛懷殤蔑了她一眼,“他進去這麼久連燈也不開,不知在做什麼。”
吟吟也白了他一眼:“做那種事當然不用開燈。”她口中的那種事,自然是指男女間的床笫之事。薛懷殤在她頭上重重一敲:“你這丫頭,怎地盡說些粗俗之語?”
“喂,我哪兒粗俗了,他們是夫妻,大晚上的兩人在房間當然是幹那種事了。”末了,她又扔了一句,“你難道沒做過嗎?”
薛懷殤當真迥然:“你!”他的確未曾與女子發生過肌膚之親,這幾十年來,除了對嫇月暗藏在心中的愛意之外,便沒再對任何女人動過心。他本來就是個頑童似的性子,對男女之事也看得淡薄,所以至始至終,他都還是童子之身。薛懷殤無欲無望,也不需要女人來慰藉,是以,對他而言,這種事應該是相當私密且保守的話題,不該搬上台麵來說。
想不到吟吟一個女子,竟將這話說得理所當然,他自然免不了麵紅耳赤。
“別你呀我呀,我其實什麼都沒說,你自己往那地兒想,到底是誰思想汙穢,恩?”吟吟口若懸河,令得他根本無法置喙,索性別過頭去,難得與之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