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吟緊閉雙眼,再次將頭埋在了枕頭上,心中祈禱這一掌不要打得太用力。
預期的疼痛沒有來,她慢慢側頭,卻見薛懷殤已經離開了床沿,已不知何時坐在了桌前喝起酒來。逃過一劫,吟吟忍不住拍了拍胸口,大大地籲了一口氣。低頭看了看傷處,血已經凝固開始結疤,想必,他當時也無心傷她,不然,豈會隻是劃破點皮這麼簡單。
“你真沒殺他?”吟吟試探性地問道。
瞥了她一眼,薛懷殤語氣並不好:“愛信不信。”
“那他傷得重嗎?”
一口烈酒下肚,他咄:“廢話!”
“喂,他跟你無冤無仇,你幹什麼下這麼重的手,他好得起來嗎?”吟吟翻身下床,走了沒幾步,就覺得頭重腳輕,搖晃了幾下身子,隻得撫著床梁勉強穩住了腳。
“又沒廢他武功,斷他手筋腳筋,有什麼好不起來。”隻不過,如影的內傷並不輕,恐怕,也需要個十天半月才好得全。當然,這後麵的情況,薛懷殤便沒再說了。
吟吟再次鬆了一口氣,若有所思了一番,才開始注意到變化後的薛懷殤。
毋庸置疑,他也是個俊雅不凡的人,與風行子比起來,多了幾分邪氣與桀驁。輪廓略顯深刻,嘴角有幾條淺淺的皺紋若隱若現,吟吟這才察覺,之前並非自己視線模糊,而將他頭發看成了灰色,原來,他的頭發,就是灰色的。灰而光亮,像是一片上好的真絲綢緞,正因如此,才使他看上去有些衰老淒苦之相。
薛懷殤突然轉頭,與她對視。吟吟倏然驚覺,趕緊低下頭去。
感到身前一股無形壓力,一抬頭,他竟已來到了自己眼前。吟吟不禁怵然,下意識後退,腳跟絆住床榻,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被他灰眸注視少頃,吟吟有些惶恐:“既然你已經出獄,什麼時候放我回去?”
老實說,此時的薛懷殤與地牢時候的模樣,當真是判若兩人。地牢之時,頹廢落魄,似乎已是垂死之人了。可現在,卻是一副三十來歲,雅致英俊的青年之貌。不免覺得這男女共處一室,自己又坐在床上,氣氛有些不對頭。
薛懷殤笑了笑,突然伸手捧著她的臉頰:“你說你和嫇月不是血親,當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被陌生男子觸碰,吟吟不禁渾身一震,抬起右手便想將他的手給拍開。誰知薛懷殤突然用另一隻手把她的手腕扣住,眼神略變。吟吟一驚,趕緊抬起另一隻手想要反抗,卻被他撫上臉的手一把治住。
“你,你放開我。”什麼防身術,什麼暗器,此時這兩樣東西對他毫無用處,“你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氣了!”
吟吟話音剛落,薛懷殤身子向前一壓,便將她整個人壓在了自己的身下,隨即把她的雙手與頭顱平行鉗製。嘴角勾起那慣有的邪笑:“爺倒是想看,你要對我怎般不客氣。”
深吸一氣,吟吟想抬腿踢他的下體。誰知她剛一動腿,薛懷殤便用自己的雙膝將她的雙腿緊緊夾住。然後,身子向下一傾,雙肘同時夾在她肋骨之上。此時,吟吟除了頭以外,全身上下,皆不能動彈絲毫了。
她的腦子霎時一片空白。
“丫頭,爺可不信,風弈言對你沒起過歹念,既然他都可以,為何我就不可以。”薛懷殤的臉離她越來越近,吟吟不得不把頭偏向一旁,“哼哼,害羞作甚,方才爺飲酒之時,你可是目光灼灼。”
吟吟不禁後悔,自己看人向來如此,現在竟成了對方做這種事的理由。
“嫇月。”
突聞他一聲“嫇月”二字,吟吟一愣,轉過頭來,卻見他眼神飄忽,麵色緋紅,酒氣襲人。
看來,是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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