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之內本是祥和景象,琴音嫋繞,牽起一片悠然,隻是撫琴之人心情有些浮躁,使得這幽幽琴聲也逐漸犀利。竹葉顫抖得越來越烈,抖落了無數翠綠,薛懷殤抬起右手,淩空一夾,將一枚竹葉困於食指與中指之間。
“師弟啊師弟,如此佳音,如此銷魂,是為了迎接師兄我的到來嗎?”話音才落,隻聞一錚重音如無形利劍,掠過一片竹群,直逼他而來。薛懷殤輕蔑一笑,將手中竹葉按在唇前,輕輕一吹,便是一聲尖銳至極的音節。
兩道含有至上內元的妙音正麵相逢,猶如雷火衝撞,震得四周竹子全數斷裂。一瞬間,竹林小道狼籍一片,再無往日的清雅之境。
“師弟,你迎接師兄的方式,師兄領情了。”說著,他一路徐步緩緩,不緊不慢地朝著竹屋走去。
竹屋因少了竹群的遮掩,顯得有些孤弱無力。薛懷殤斜了一眼石碑上“逐月軒”三個大字,不禁冷諷道:“逐‘月’嗎,哼,師弟,真是好雅興,住在這種破房子裏,就能逐到月了嗎?你依然還是這麼造作的令人想吐。”
竹門緩緩開啟,風行子屹在門前,傲然與之對視:“薛懷殤!”
“師兄喜歡你這驚愕的模樣。”寒暄到此為止,薛懷殤麵容一沉,道,“我此行來,是要拿回屬於我的兩樣東西。”
“哼,你以為我會乖乖給你嗎?”風行子走下竹梯,“以你現在的功力,恐怕還沒有奪回它們,就已命喪我手。”
薛懷殤也不掩飾,道:“的確如此,不過,師弟,師兄膽敢隻身前來會你,自然有些籌碼。”他將吟吟的珠簪拿在手中,“這玩意兒,你該認得吧?”
“你!”風行子早知他能逃出地牢,必有蹊蹺,想不到,竟會和吟吟有關,“你見過她了?”他並不擔心薛懷殤會傷害吟吟,反而怕他見到吟吟那張臉,會做出怎樣不該為的事情來。
畢竟,吟吟與嫇月,實在太像了。
薛懷殤當然明白他的顧慮,故意說道:“自然是見過了,我與那丫頭,還聊得相當投契。”
“她現在在何處?”
“師弟啊師弟。”他笑著搖了搖頭,“你這一生中所珍視的兩個女人,都隻有我知道下落,是不是有些,嗬,有些太無能了?”
風行子無話可說,薛懷殤既然能來此囂張,自然是有所準備。想必,該是有內應,光靠吟吟,那也不可能像這般陸路無人之境。心中盤算片刻,亦然猜到是誰,其實從最初就知道,如情一直都是薛懷殤的人。不然,當年自己又怎會讓皇甫焱在他穴位上打入至陰的鋼針,在這男多女稀之地,自然無人幫得了他。
隻是,他萬萬未想到,此事會將吟吟牽扯進來。
“別再想使詐了風弈言,快將‘逆天’和紫霄琴交出來,否則……”他將手中的珠簪輕輕一握,簪身竟脆生生地斷成了兩節,“別以為我不會傷她,此女與我半點幹係都沒有,就算再像嫇月,我要殺她,也無絲毫憐憫。”末了,他似是想起什麼,“啊,我忘了說,一個時辰之後我那徒兒若不見我,丫頭的性命可堪憂,現在,可是過了半個時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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