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吟吟當真又驚又喜,卻又不禁懷疑,風行子口中的月娘,薛懷殤口中的嫇月,自己名義上的義母,竟然還活著嗎?可是,為何義父卻好像已認定她死了呢,若義父知道了這個消息,他會信嗎?
轉念一想,覺得此事真偽難辨,不禁道:“可我怎麼知道,你說的這件事是真是假?”薛懷殤笑答:“原話奉還,你也沒得選。”
被說中了弱處,吟吟隻得輕吐一氣:“你為什麼不親口告訴他?”
他聽罷不禁嗤笑幾聲:“哈,然後他就能無後顧之憂地殺了我嗎?”
吟吟咬了咬下唇,暗自思量,其實自己也不是沒有選擇的餘地。如果自己將他說告知風行子知曉,他定有辦法從薛懷殤口中問出個所以然來。但若真這麼做,就顯得太卑鄙了,她平生最恨背後打小報告這類惡事,豈能自己成了惡人?但是,答應幫他的話,又顯得欠考慮,如果這人來個恩將仇報,遭殃的何止自己,搞不好是整個“絕劍山莊”。
唉,該怎麼辦。
薛懷殤見你猶豫不決,不禁道:“你怕我傷你嗎,放心,你對我也算不錯。待我恢複自由之身,我非但不會加害於你,還贈你畫像一副。”想了想,再道,“我也可將他之往事全部告訴你,不過,這聽過之後是否能夠接受,爺可不保證。”
想了一想,吟吟道:“這樣吧,讓我考慮幾天。”
“考慮?此事與你本無幹係,就算放走了我,你和你的未婚夫也無半點損失。你可知,本大爺的一幅畫可值千兩黃金,一般人,爺還不屑畫他。若非你與嫇月相似,又與我有緣,你以為,我會畫嗎?”末了,他補充道,“這麼看來,你非但沒有損失,反而賺到了不是?”
“你說的倒輕巧,我幫你逃走我就是幫凶,被發現而責怪下來,不光是我,我周圍的人都要遭殃。”吟吟看著他道,“而且,萬一你突然向我發難,第一個遭罪的還是我。所以,我也是承擔了一半的風險。我當然需要時間衡量一下這件事是否值得去冒險。”
薛懷殤無言,隻得一聲悶哼。
吟吟補充道:“你放心,我絕不將你剛才說的話告訴義父,但你必須等。”
他再次一哼,道:“我有其他可選嗎。”
吟吟一撇嘴:“你還有怨氣,誰叫你要當壞人來的。”薛懷殤冷哼一聲,道:“你認為我是壞人,那對你而言,風弈言就是好人了?”
“起碼,他沒有被誰關在鐵牢裏要我去拯救。”
他聞言又笑了幾聲:“既然關在牢裏的就是壞人,那麼,那些曾被關在官府的無辜百姓,也是壞人?”知他是在找茬,吟吟也道:“一事歸一事,何況,我根本就不了解你的過去,怎知你是真冤枉不是假無辜?”
薛懷殤道:“哦,如此說來,你已經了解風弈言的過去了?”
吟吟頓時語塞。
“罷了。”他無奈道,“十天,你隻有十天的時間斟酌,莫讓爺失望。”
“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吟吟道。
“什麼問題。”
她道:“義父和你是師兄弟,他的樣貌這麼年輕,為什麼你這麼老?”
“哼,無禮的小丫頭,待爺出去之後,自當恢複本來麵貌。”
從地牢爬出來之後,吟吟便一路若有所思,幫還是不幫,這倒真是個難以抉擇的問題。不禁覺得自己這幾天,有點狗拿耗子的感覺,但這事兒畢竟是攤上了,現在想要撒手不管,自己哪下得了這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