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星期的醫治和休息,吟吟左肩上的傷已經結疤了。不過,由於傷的很深,以後會留下一道明顯的疤痕。撫了撫傷口,吟吟自言自語地說道:“還好沒有傷到臉上……”
她並不在意自己的身上多條道,因為在她的背上,有一道任何人看了都會倒吸氣的傷痕,而那條傷痕的“後遺症”遠比這肩上的小小疤痕來得震撼。更何況,她現在也沒空管身上的傷,隻想盡快離開這個叫“絕劍山莊”的鬼地方,然後找到一個能夠回去現代的方法。她實在不希望以後就留在一個女性社會地位低下的古代,沒有自由。
一邊想著,一邊下床梳洗。吟吟在這一個星期裏大致了解了自己的處境。現在的朝代是明朝,說準確點是明成主朱棣的永樂三年,但不管是三年還是三十年,皆是同樣。這個叫絕劍山莊的所在地是個北方城市——長安,一個離北京很近的古都。
對於傷過他又醫過他的那個人,吟吟既是忌憚,又是好奇。
迄今為止,也就是在這裏的一個星期,她和皇甫焱所說的話,還沒有同鍾靈一小時說的話多。最不可思議的是,每次他為自己換藥時都是緊閉雙目。她是真想不到一個人為另一個人包紮傷口閉著眼睛,還可以包得怎麼好,甚至可以不碰到患者的肌膚。每次到了這個時候,吟吟就會懷疑自己的長相是不是不符合這個朝代的審美,抱歉得連看都看不下去嗎?
她不是沒有試著和他說話,隻是,皇甫焱的沉默讓話很多的她簡直無從下口。要不是知道這人生理健全,不然,吟吟一定以為他是個聾子,要不就是又聾又瞎。總之,如果皇甫焱能用點頭或是“恩”,“哼”等等從鼻腔裏發出來的單詞回應自己的話,那表示他那天心情不錯,願意與之搭腔。吟吟決定不再與他“廢話”,除了每次包紮結束後她會對他說句“謝謝”以外。
不過,惜字如金的他在這個時候倒是會回他一個字“恩”,然後看也不看她一眼就離開了。
“唉,到還是第一次被人冷漠成這樣,好衰……”吟吟對著銅鏡中的自己做了個鬼臉,“今天我要走了,和他打最後一個招呼吧。”
剛走出房間,吟吟便遇上了一直負責她的飲食生活的年輕管家——賀雷。
“藍姑娘有禮。”賀雷長相清秀,舉止文雅,像個知書達理的讀書人,他抱了抱拳,“傷勢無礙了嗎?”
“謝謝你,沒關係了。”她回以微笑。
“莊主命屬下轉告姑娘,若姑娘醒了,便去見他。”
正好要找他,倒想到一塊去了。
想也沒想,吟吟問道:“那皇甫焱現在在哪兒?”賀雷愣了一下,隨即說道:“從那片假山過去後,藍姑娘就會見到一塊空地,莊主現在在練劍。姑娘可晚些再去。”賀雷一邊說著一邊指著方向。
看了看對方所指,吟吟皺眉道:“你不和我一起去嗎?”
我可是初來乍到也,好歹也送一段路吧。
對於路癡,要想弄清一個占地麵積起碼上千的“公園”的來說,是比讓她搬一具屍體到實驗室還要困難的多。
賀雷卻果斷拒絕:“未經莊主同意,我是不允許進入練功場的,請姑娘自便。”
吟吟有點黑線地看著即將要去的方向,眼中一片茫然:“那,謝謝你了賀雷。”
走了幾步後,他醒道:“藍姑娘,請不要直呼莊主的名諱。”
“啊?哦。”
可是都已經叫了一個星期了呀?
一邊走著一邊祈禱上帝不要讓她迷路,不知道上帝是真正聽到吟吟用中文的禱告,還是運氣好。她竟然順利走出了假山群,還隱隱約約看見遠處有人影在動。她深吸一口氣,快步走了過去……
站在離皇甫焱五丈之外的一棵大樹旁,吟吟見他正專注的舞劍,便不敢去打擾,隻靠在一旁等他休息。其實,吟吟並沒有看清楚皇甫焱在舞劍,她隻看得到前方有人影靈活地時上時下,快速旋轉,翻身跳躍,以及隨著他身體擺動的衣袂飄搖。
至於他左手上的劍,吟吟是壓根就沒有看見。隻是偶爾閃過幾道逼人的寒芒讓她知道,皇甫焱應該是在舞劍。不過,此時的吟吟已經相當驚訝了,她第一次真實的見到能把手中利器。快速移動得完全無法撲捉到它的一絲形態,而那一聲聲犀利的劍鳴竟然是穿透空氣直達她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