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熏和山田都滿臉黑線地看著他,對他已經無話可說。這小子老毛病又犯了,見著喜歡的東西就喊小舞,小舞到底是誰?一定是個女人!
“小傻,這是爺爺洗澡的玩具,不是小舞!”小熏一把搶過鴨子,還給山田,然後拉著司徒藍諾的手,一本正經地看著他。
“小舞一定是你喜歡的一個女孩子。”
“小舞是女孩子……”他若有所思地重複了一遍小熏的話,然後看著溫泉中自己的倒影。倒影中,他脖頸上的項鏈,突地讓他心髒一悶。
握住項鏈上的兩枚戒指,他的臉色逐漸慘白,迷人的紫眸中蒙上了一層霧氣。
“小舞不要我了……”他喃喃自語,低著頭,臉上盡是沮喪和悲傷。被人丟棄的感覺瞬間席卷了他整個身體。三年前的夜晚,她和他分手,他已經想不起來了,但是那種感覺,那種痛徹心扉的傷害,他卻依舊記得。如果說他能放下所有對駱舞的感情,不去理會她的一切事情,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即使他失憶了,傻了,他的心還是牢牢將她記住了。他和她的緣分,似乎永遠都結束不了。
英國,聖莫集團總公司。
“諾失蹤的事情,絕對不能傳出去。”伯爵夫人坐在深色沙發裏,吩咐著司徒藍諾的秘書,“在他回來之前,我會暫時接替他的位置。你要做的就是聽我的話。”
“是,夫人。”他低著頭,對她畢恭畢敬。老板真的能回來嗎,掉下懸崖,找了這麼久都找不到,他還活著嗎?
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伯爵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表情嚴肅地看向這個城市的全景。海水般深邃的眼睛裏,是淡淡的哀傷。上官靖總算死了,蜜飛的仇是報了,可是司徒莫卻永遠地沉淪在痛苦之中,現在諾又下落不明,我這把老骨頭還得代替他打點公司,這一切都是怎麼了。仇恨確實是可怕的東西,可以一次性毀滅這麼多人的幸福。如果當初沒發生那件事情,現在的諾說不定已經和小舞結婚了,蜜飛沒死,司馬駱沒死,老K沒死,莫說不定也不會那麼早癡呆。大家本來都應該幸福的,可是偏偏,卻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不知道……小舞現在過得怎麼樣了,和卓忘宣在一起,說不定會比較自在吧。可是,如果她還愛著諾呢?
夜,深得有一些可怕。剛剛辦完一宗案子的血薔薇,握著五尺長刀,披著一身血腥回到了家中。潔白的浴缸裏,流下來的水染上了血的顏色。她的左肩受傷了,被刀劃了一道很深的口子。
浴室裏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站在浴室門外,卓忘宣靜靜地倚在雪白的牆壁上,閉著眼睛,俊美的眉毛隆起了一個淩厲的山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殺戮,他不希望她作為一個殺手存活在這世上。更不希望,她被仇恨淹沒。
“小舞,我們離開日本好不好?”他深思了許久,終於對她開口了,“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買下一個莊園,簡單地生活,怎麼樣?”
駱舞穿上潔白的睡衣,眼神一陣黯淡,覺得他的想法太可笑。她存活在這世上的唯一意義,就是去殺司徒莫。怎麼可以就此放手,在她變得比卓忘宣強,比司徒藍諾強之前,她絕對不可能停手。更何況,他現在是個有名望的人,怎麼能讓他就此放下小提琴,和自己隱姓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