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靖!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收手?”司徒藍諾對他大喊。雖然易容的效果很好,但司徒莫的背影,他再熟悉不過,從小就麵對的那冷傲的背影,他怎麼可能會認錯。
“你很聰明,但是已經太遲了!”對他笑了笑,上官靖他埋頭跳進了大海,在波濤洶湧的海浪中,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看著海麵,司徒藍諾的下頜繃得緊緊的。緩緩閉上眼睛,他全身無力地跌坐在地上。報仇!我一定要報仇!他掙紮著,紫眸裏淚光閃閃。如此狼狽的他,還是第一次。
蜜飛與駱飛因為搶救無效,雙雙離開了,老K和司徒莫在一家廢棄的火藥廠被警方找到,當時老K已經死了,可司徒莫卻什麼傷都沒有。蜜飛的死,讓他陷入了深淵,謠言卻讓他徹底崩潰。世人都在說,是他嫉妒駱飛與蜜飛之間的親密,一氣之下開槍殺害了他們。駱飛的鄰居就是證人,而在廢棄工廠裏麵,他手中的兩把槍就是證物。雖然司徒藍諾很清楚凶手是上官靖,但是他卻一點證據都沒有。
司徒莫再次昏倒了,這一昏迷,便再也沒有醒來。醫生說生命體征顯示他還活著,隻是潛意識裏他在排斥這個世界,所以不願意醒來。
三天後,當駱舞在沉睡中蘇醒過來時,她麵臨的是生離死別,和無法避免的身體上的殘疾。
她眼神空洞地看著天花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裏有一塊紗布。猛地,她突地瞪大眼睛!
老爸!她大喊,可是聲音卻沙啞且不能讓人聽懂,像不會說話的孩子一般的嚎叫。原來脖子裏的子彈,弄傷了她的喉嚨,從此,她都無法說話。
她驚恐地捂住自己的喉嚨,拚命想說話,可是發出來的聲音像噪音一般難聽,且令人心煩。
“啊……”瘋了似地撕掉脖子上的紗布,用手緊緊捏住那還未愈合的傷口,疼痛,已經麻木了,鮮血又一次爆發出來,她卻跳下床把手上的針也拔掉了。
門口,司徒藍諾看著這一幕,驚呆了。
他衝過去抱住了她,緊緊地把她摟在懷裏。從最初的反抗,到漸漸地依附。痛哭著,駱舞抱緊了司徒藍諾的身體。
諾,我不能講話了!為什麼會這樣!駱舞大喊,想說的話還是說不出來。在司徒藍諾溫暖的懷裏瑟瑟發抖,脖子上的傷口不斷流出鮮麗的液體。
十分鍾後,她的情緒穩定下來,呆呆地看著細白的天花板,安靜地接受醫生和護士的包紮治療。
又過了三天,駱舞一直呆呆地躺在病床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這三天裏,很多人來看她,但沒有人能讓她講話。得知駱飛已經離開的消息,她沉沉地痛了下去。好像靈魂已經不再軀體上,如行屍走肉般,沉浸在絕望之中。連他的葬禮她都沒去,沒有勇氣去麵對這已成的事實。但是,第六天,當有個鄰居提起司徒莫的時候,她的雙眼突地睜大了,雙手死死地抓住白色的床單,心跳極快。仇恨的火焰,瞬間在她的眼睛裏迸發。
不知道是哪個粗心的家夥,將一把水果刀留在了駱舞的病房裏。
深夜,幽暗的走廊上,駱舞一個人,沒有聲響地走在黑暗之中。一把明晃晃的刀,在黑暗中泛著懾人的銀光。被霧氣遮蔽的雙眼裏,空洞,無神,看不到任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