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錢多多憤怒的話語,駱舞不敢相信地盯著水月研看,微微動了下唇,發出了微弱的詢問:“你真的打了他?”
她沒有開口,低著頭緊張地盯著自己雪白的皮鞋。
“她成功當上了蒙德斯的校花,卻嫌棄木雲流家世不好。”錢多多為木雲流抱不平。
“她說的是真的嗎?”此時,駱舞的表情黑到了極限。
青蛙從沙發上起來,走到冰箱前,冷冷地說:“也不能全怪她,現在的女孩子很現實。”
“你給我閉嘴!我沒有問你!”駱舞憤怒地對著他吼。
水月研抬起頭看著她,兩隻眼睛裏滲滿了晶瑩的淚水,聲音小得不能再小:“對不起,我不是嫌棄他,隻是把他當哥哥而已,當戀人是不可能的,我心裏已經有人了。”
駱舞不知道該說什麼,大聲對她吼,她永遠都做不到,隻能憋著滿胸膛的憤怒撇下她和錢多多。
打開門,她迅速衝出了家,飛快往木雲流家奔去。
快速奔跑著,耳邊是冷冷的風,長發飄揚,心髒狂跳。
該死!我看了上一段戲,卻錯過了下一段。沒想到向來柔弱的水月研會狠狠甩了他一個耳光,被自己喜歡的人打了,他現在不死也隻剩半條命了。他總是掛著燦爛的微笑,可是內心裏比誰都要脆弱。小時候的他,經常哭,因為被人笑話是沒有爸爸的孩子。長大後的他,再也不問爸爸是誰了,可是眼神中的失落卻滿滿的都是傷。想到這,駱舞的眼淚不自覺就流了下來。深吸一口氣,她加快了步伐迅速向前奔去。
穿過一條窄窄的巷子,跳上一個高高的台階,木雲流的家就出現在她麵前,這是矮矮的兩層平民式紅磚房,樸實卻有著溫馨的感覺。
“木阿姨,木雲流在家嗎?”門沒有鎖,駱舞直接就衝了進去。
客廳裏很安靜,有點舊卻很幹淨的白色沙發上,隻有木雲流沒聲響地躺在上麵。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他旁邊,看著他,淚水又一次浸濕了她的眼眶。
他閉著眼睛,輕輕吐著氣息,滿身是嗆鼻的酒精味,臉上還有一些打架留下的傷痕。
“大白癡,被女人甩了,也不用虐待自己吧。”駱舞坐在地上,伸出手輕輕觸碰了一下他臉上的傷。
他隻是眉頭一縮,沒有睜開眼睛,似乎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她的存在。
“小舞?”背後,一個嘶啞的女人聲音響起。
駱舞一驚,胡亂抹掉臉上的淚水,慢慢站了起來。木阿姨是個漂亮的女人,隻是身體虛弱的她,臉上總是裹著一抹淡淡的蒼白。在她口中,從未出現過有關木雲流爸爸的信息。駱舞總想,那一定是個讓她撕心裂肺的傷,以至於她連開口都不敢。
“木阿姨,讓我來,你臉色看上去不太好,還是去休息吧。”她上前接過她手中的臉盆和毛巾。
她對她笑了一下,然後坐在沙發上,輕輕摸著木雲流有絲淩亂的黑發。
打濕毛巾,駱舞笨拙地擦拭著他臉上的傷痕。他緊鎖著眉頭,那傷口的清洗,似乎弄痛了他。
“小雲昨晚又出去打架了。”木阿姨看著木雲流的臉,麵無表情地說,“真希望他能學乖一點,不要再惹是生非了。”
駱舞聽著這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去安慰木阿姨,因為她自己也是個喜歡打架,到處惹是生非的人。
“小舞,可以請你幫個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