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三)
身邊最後一個保護自己的仆人緩緩倒下,麵前一個身穿黑色衛衣頭帶黑布鎖紗鬥笠腰上係著晃眼的金色腰牌的頭領不緊不慢的從倒下的仆人胸口抽出長劍,拇指緩緩從染血的劍身滑過,像在對褐衣男子示威一般,滑到劍的末端時他低頭下去,舔去了拇指上的血跡。
“李臣庭,主上有昭,若你交出《相顏策》,大可留你全屍,否則……。”他似乎可以想象得到黑色鬥笠下的猙獰表情。
他讓自己冷靜下來,厲聲道:“得到《相顏策》,休想!”說罷,他暗從腰間摸出幾根細如發絲的銀針抬手準備向黑衣人射去,不料將將抬手,黑衣人已上前一步將一把白色的粉末灑向他,他不留神間吸入幾口,身上立即沒了力氣,指尖夾住的銀針從指縫裏滑落。
“你……。”
“主上早就知道你不會束手就擒,這蛛骨綿散便是專門為你而製的,你是醫者,運氣一想自然是知道這藥沒有毒,不過麼……”黑衣人俯身,臉上的黑紗幾乎要碰到褐衣男子的鼻尖,黑色的陰影將他籠罩,蔓延出一種絕望的氣息。“你將永遠也不能再用針了。”
什麼!褐衣男子不可置信的望著自己的雙手,紅色的血筋猶如紅色的饑餓紅蛇,從指尖處緩緩的匍匐前進貪婪的占據纏繞每根手指,也有些像是用五條紅線束縛住五根手指,五條紅線慢慢向前延伸,在掌心處彙聚,扭曲旋轉變換成一個小小的紅蛛。
“這…。”褐衣男子極力用手指去夾地上的銀針,但一碰到銀針,掌心的紅蛛就瘋狂地扭動起來五條紅蛇受影收緊或放鬆,指尖開始無法控製的顫抖,銀針在指縫裏夾不住就再次滑落。
“我勸你別費力氣,這藥是無解的,主上說的沒錯,李臣庭一旦失針,就連廢物也不如,果然如此。哈哈哈…。”黑衣男子仰麵大笑,“再問你一遍,醫書你交是不交?!”
“我李臣庭豈會向爾等鼠輩屈服?要殺要剮請便!”他咬牙道。
“冥頑不靈!死到臨頭還嘴硬!”黑衣人舉起還沾著血的長劍,眼看就向他刺來,他護住懷中熟睡的嬰兒,認命的閉上了眼,準備迎接死亡的到臨。
劍入胸口的悶聲在他耳邊響起,他心中一緊卻發現自己一點痛感也沒有,睜眼卻見另一柄長劍橫於眼前,劍的末端已深深埋入黑衣人胸口黑衣人還來不及叫喚一聲就向後倒去。
“熊兄!”待他看清握著這把劍的人是誰時心裏立即鬆了口氣。握劍的男子身穿米色布衣,微白的頭發被簡單地束起,手中的銅色長劍與周身的瘮人氣質相應,再配上一雙眼神犀利如鷹的眼睛更顯威嚴。
周圍的其他黑衣人比他的氣勢所震愣了一下,隨即回神拔劍向布衣男子砍去。
“李兄小心!”布衣男子一把推開褐衣男子,舞著銅劍與那群黑衣人廝殺開來。從這利落迅速地的劍法中可看出布衣男子不凡的身手,轉眼他已解決了幾人,應在這包圍中殺出條血路,抓住時機拉著褐衣男子衝出門口,閉氣運功帶著他越過牆麵。
牆的外麵早已部署好,幾騎快馬不耐煩的焦躁地甩著頭等待著,見他們來了,一個身著灰色布衣約莫三四歲的男孩跑到他們麵前。這男孩長得很是清秀,水靈白嫩的臉頰似乎比同齡女孩還要能捏出水來,汪汪的雙眼被纖長如蝶翼的睫毛掩蓋,透出一種靈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