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駿果然於五個多小時後來接解語。解小人兒坐立不安地等在樓下客廳裏。
“謝謝這位先生救了我朋友。這是我的名片,現在我來接她。”喬駿被一眾彪形大漢帶進屋子裏,麵不改色地對著眼前不住打量他的男人客套。
“隻要她想走,那麼請便。”男人做了個請的手勢,並沒有挽留的意思。
“謝謝你救了我!我走了。”解小人兒在出門前回過頭,對著那位不巧剛好也姓風的少爺躬了躬身,雖說因為誤會害她在這裏耽擱了這麼長時間,可如果沒有這人她很可能已經死了。
“嗬嗬!小姑娘,光說謝謝沒有誠意,我等著你長大以後以身相許。”男人不在乎地揮了揮手指,一張俊臉笑得邪氣又迷人。
“啊?”解語傻住。這人的想法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風先生說笑了,她不會以身相許,謝意我日後定會奉上,告辭。”喬駿臉沉了沉,拿過解小人兒手上費力抱著的大瓶子,將她圈在臂彎裏出了別墅大門。
“很好!我拭目以待。”背後傳來那男人饒富興味的聲音。
男人在關起的門後笑得像隻千年的狐狸精。雖然他的確對小東西有那麼點興趣,但是他完全不看好她的未來,以那女孩子現在的身體狀況,她還能不能長大都很成問題。不過這樣的一個小東西丟出去,絕對好玩的很……
“不舒服嗎?”上了車子離開那幢某女意外住了幾天的別墅,喬駿將車停在路邊望向解語。她的臉色白得出奇,而且在開著空調的車子裏不停出虛汗。
“沒有,就是這幾天常心慌。別墅裏的醫生說我有些發燒,而且貧血。”解小人兒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心慌氣短的感覺在緊張的等待過後明顯有加重的趨勢。
一隻大手搭上前額,試了試之後繞到她腦後將後腦托住,喬駿龐大的身軀自駕駛位傾側過來,前額抵在徒勞向後縮的小人兒額上。
“很熱。”鬆開手,喬駿的臉上全是擔憂,黑眸正色望著連眼底都充滿血絲的解語。她的健康狀況不容樂觀,看來他真的得考慮一下冒險送她去醫院。
“不要回A市了,你家房子已經燒得不能住人,我向小區保安交代過,等你父母回來讓他們和我聯係。現在我送你去醫院,你得好好檢查一下。”
“可是,萬一主人來接我怎麼辦?”小手緊緊抱著懷裏的星星瓶,解小人兒心裏全是對風宸雲的牽掛。
“他來了我肯定知道,你還怕他會和你錯過嗎?”大手無奈地拍了拍小腦袋。事實上他更怕藏不好她。
“那你一定要告訴他啊。”自己也感覺到了身體極度虛弱很不正常,這幾天反胃的感覺越來越嚴重,吃不下東西,而且持續低燒不退,心慌氣短更是時刻糾纏……
“放心。”車子再度開動起來,喬駿順著導航開向D市中心醫療機構。
“對了,閻紫在哪裏你知道嗎?”解語一臉期待地看著喬駿線條優美的側顏。
俊容繃緊了些,某女清晰看到喬大少的唇角下彎,下頜骨因牙關緊咬而突動了幾下。他沉吟不答的態度讓解小人兒產生出不妙的預感,小手顫抖著扯向某男衣袖,追問的意思不言而喻。
“小語,這件事都怪我,我老婆派人跟蹤我,她把閻紫當成了我的情婦,那一晚是她指使人去你們家引爆了煤氣點燃大火,閻紫死了。”握方向盤的手骨節突起,可見在強忍著激動的心情。
“不……”解語被驚住,根本不知說什麼好,她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個樣子。
可是閻紫那樣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消失了?她雖然是嘴巴討厭些,可畢竟是自己二十來年一起長大的朋友。眼淚不由自主地滴落在身上,小手無言地推了推看上去自責的要命的喬大少,想給他點安慰,卻又難過得根本安慰不了別人。
“我沒事,隻是嫣然因為我殺了人,很快事情便被警察查到,她被告謀殺罪,受不了壓力在家裏吞安眠藥自殺了,我昨天才處理完她的喪事……”喬駿停下車子,趴在方向盤上哽咽。
如果說剛才的話讓解語震驚難過,那麼這後一段話就完全足以讓某小人兒徹底傻掉了,喬駿的老婆死了?而且還是因為這麼一場十足的誤會!他才結婚不到兩個月,怎麼能接受得了這樣的打擊!
“喬駿,這不能怪你,你不要這樣好不好?”長這麼大,她還是頭一回看到一個大男人在麵前哭得那麼無助。小手一邊跟著人家抹眼淚,一邊推著趴在方向盤上雙肩抖動越哭越失控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