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她嚇得手腳冰冷。
“玉枝……玉枝?”
她慌忙動了動身子,卻發現渾身無力,無法起床,隻得喚她的貼身宮女道。
“小白,你醒了嗎?”
誰知,玉枝未來,卻聽得床前一個沙啞低沉的男子輕聲應道,接著,床幔被掀開了,迎著外麵滿堂紅的燭光,隻見苻堅正端坐在她床前,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溫和地注視著她。
“永固……嗬,是陛下啊。”
白小漣望見他的臉,心頭頓時悲喜交加:冤家啊冤家,你這是一直都守在我床前的嗎?你終於肯來見我了嗎?可是,我們的孩子可能卻沒了……
想到這裏,她轉過頭麵向著裏麵的牆壁,淚水不聽使喚地奪眶而出,仿佛斷了線的珠子。
“小白,你還在生朕的氣嗎?”
苻堅的目光溫柔的像那柔和的月光,含蓄卻又飽含深情。
他輕輕握住白小漣的一隻手,微微探起身子,一邊替她擦眼淚,一邊道:“好啦,好啦,是朕錯了。不要哭了,好嗎?”
“誰哭了!……”白小漣嘴上雖然在逞強,聲音裏卻透著難以掩飾的虛弱,她猶豫片刻,終於轉過身來,問道:“陛下,禦醫,禦醫怎麼說?”
“你是要問,你肚子裏的孩子嗎?”
朦朧的燭光裏,苻堅俯身注視著她淚水漣漣的樣子,用一種急切而又關心的口氣問道:“小白,你為何不早對朕說?那孩子,是朕的對不對?那一夜,我到底是對你……”
“別問了!”
白小漣突然變得焦躁起來,也不知哪來那麼大的氣力,原本渾身無力的她居然一下子就掙紮著坐起身來了:“我隻想知道,孩子呢?禦醫怎麼說?”
“小白,你不要激動,禦醫說你現在失血太多,身子虛弱,要好生調養……”
苻堅卻避而不答,隻是用他一貫溫柔的語氣,好聲勸慰道。
“沒了……是不是?”
白小漣從苻堅那憐惜和悲傷的神情中讀懂了她要的答案,她嘴唇微微哆嗦著,淚眼模糊地注視著苻堅,最後無力地垂下頭來,卻發現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隻有淚水一道一道不斷流下來,心頭原本僅存的那一點希望終於像被風吹滅了似的,忽地一下子完全黑了下來。
“小白,你不要哭了,今後,我們還可以再生……”
苻堅輕輕把她擁入懷中,未及她反應過來,他的唇早已覆上了她微微張開的嘴,舌頭溫柔而又霸道地探入她的口中,令她感覺幾乎窒息……
“走開!”
白小漣一想起那一夜的幸福感和現在剛剛失去的孩子,頓時變得狂躁不已,她使勁推開苻堅,卻發現推不動,於是便掙紮起來,最後狠狠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苻堅被她咬疼了,終於鬆開了她。
隻見他依舊不溫不惱,目光裏是寧靜的柔和,疼惜地注視著她說:“小白,如果你覺得這樣能讓你解恨的話,那麼朕就盡情地給你咬吧。隻是你千萬不要在折磨自己了。這些天來,是朕冷落委屈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