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這你也知道呀?”
玉枝大吃一驚,回答道;“禦醫也是這麼說的呢,昨晚兒你先睡下了卻是沒瞧見,陛下在那慕容琳車裏守候了大半夜,直到禦醫告訴陛下她並無大礙,陛下才肯回帝輦裏休息的。”
“哼!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白小漣聽了,有些惱怒地在車裏來回踱著步,憤恨地自言自語道。
“國師娘娘,你怎麼了?”
玉枝和老實的蘭蓀麵麵相覷,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激動。
“沒什麼,我隻是在羨慕嫉妒恨,想不到連這麼毒的方法她都使得出來。”
白小漣一屁股坐在床上,愣愣地說。
“什麼?”
玉枝和蘭蓀還是一頭霧水。
“沒什麼,沒什麼。”
白小漣恍惚地敷衍著,心裏盤算道:苻堅是個有恩必報的人,現在就算我跑過去對他說這是一個陰謀騙局,估計他頂多隻是半信半疑。而且,來說是非者,必是是非人,沒準他還會誤會我是嫉妒慕容琳,故意誹謗的。這樣做不好,我還是先忍一忍,再另想辦法吧。
馬車輪子在外麵壓得路麵咕嚕嚕的作響,整齊的秦軍腳步聲和無數馬蹄聲咯噔咯噔的,很有節奏地從外麵傳來。
白小漣拉開窗戶,隻見外麵不知何時飄起了牛毛細雨,潮濕新鮮的泥土味撲鼻而來。
那遠處的青山綠樹,近處的泥濘地麵,還有穿著蓑衣戴著鬥笠、護衛在馬車前後左右的騎兵們,給她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這個時候,不知道苻堅在幹什麼?不會是惦記著那個慕容琳吧?
她憤恨地摸著低矮的窗欞,心裏焦躁不安卻又無可奈何。
馬車不緊不慢地在隊伍裏行駛著,等到了中午用膳時,方停了下來。
此時外麵的雨也小了很多,卻還沒有停歇的光景。
白小漣無心用膳,她拉開車門,胡亂打開一把蘭蓀遞過來的藍色油紙雨傘,穿著防水的小皮靴就踩著車下泥濘的土地,往前麵帝輦那邊去了。
陰沉沉的雨幕裏,隻見苻堅的車駕早已停了。
因為緊閉著車門和窗戶,所以她看不到裏麵的情景,隻見那烏黑色的小屋子般巨大的帝輦停駐在雨幕裏,九匹拉車的黑色駿馬悠閑地站在原地,悠閑地吃著秦兵喂給它們的草料。
“國師大人,哪裏去?”
負責在一旁指揮士兵照顧駿馬的校尉見了她,把馬鞭插在腰帶上對她施禮問道。
“陛下在裏麵?”
白小漣抬眼看了看馬車,然後對那人做了一個靜聲的手勢:“噓,不勞將軍通報了,我自己進去。”
說完,她大步走到那帝輦的木質台階前,正要走上去,但是那校尉在一旁提醒她道:“國師,陛下不在這裏,他在那白擄的馬車裏探視病人呢!”
“慕容琳?”
白小漣聽了,心裏一個咯噔的難受,等她跑到慕容琳的那個馬車前,遠遠地就看見那馬車門半開著,苻堅高大的身影正坐在慕容琳的床邊不知與她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