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將軍?”
白小漣一聽,心裏一陣犯怵:難道是呂光嗎?
待苻堅和那個官員把她一起扶上馬背,她舉著燈籠,才看清了對方的確是個很眼熟的少年,能讓她感覺眼熟的又姓呂的將軍,除了呂光,還能有哪個呢?
坐在呂光的馬背上,白小漣有些尷尬糾結地偷偷瞄了一眼呂光。
隻見對方也正目光複雜地盯著她看,那眼神裏透著些許關切,卻又間雜著一絲莫名的惱怒,定定的目光看的人不寒而栗。
但是他並沒多說什麼,隻是對著遠處的夜空打了一個呼哨,遠處還在四處尋找白小漣的士兵們聽見了,都紛紛跑過來,一看見苻堅,都齊齊跪了下去。說道:“天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都平身吧。”
明亮的火光中,苻堅隨手拉過其中一個將領手裏的馬,一躍而上。
“呂將軍,朕先行一步了,國師就有勞將軍護送了。”
他對呂光說完,揚鞭打馬就立刻了。
白小漣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有些難以相信:苻堅怎麼就這麼走了?剛才,他溫柔地為我吸毒,背我下山,那般的溫柔體貼,難道都是我在做夢嗎?他剛才明明那麼溫柔的關懷我,怎麼一下山就不再管我了呢?
“國師坐好了。”
呂光的聲音冷冰冰地打斷了她的思緒,隻見他麵色陰沉地從她身後很利落地翻身上馬,然後一拉韁繩,那駿馬便撒開四蹄奔馳起來,其他的軍士們也都排好整齊的隊伍,一路奔跑,緊跟在呂光的駿馬後麵。
馬跑起來穩穩的,一點都不顛簸,後麵的隊伍打著火把,照亮了方圓四周。
白小漣不安地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坐在她後麵的呂光的臉,心裏有種說不出的膽怯。
一路上,呂光一直陰沉著臉,不曾對她說一句話。
白小漣坐在馬上,聽著得得的馬蹄聲和後麵那群士兵們整齊一致的步伐,不由地回憶起剛才在山上的那一幕,想起苻堅為她吸允腳趾的事情,腳趾上隱隱還帶著那種酥麻麻的感覺。
心情也跟著在漆黑的夜裏被那高舉的火把照的忐忐忑忑的不安。
手裏的燈籠輕輕蕩漾在手上,那盞燈籠做工十分精良,居然硬是沒有被裏麵搖曳的蠟燭給燒到了籠罩的燈籠紅紗壁。
紅豔豔的燈燭光芒隔著朦朧的燈紗,在一旁隨著奔馬的疾馳晃悠悠的,晃得好像她亂糟糟的心情。
“為什麼大半夜的一個人跑到山上去?”
過了一會兒,呂光在她背後終於開口了,聲音雖然聽起來冷冰冰的,卻透著些許掩飾不住的關切。
“這個,我,我見這山上桑樹已經有很多桑葚成熟了,所以,隻是想上山采些野果嚐嚐,誰知道迷路了。”
白小漣不好意思說自己其實是吃了枝蘭音的醋才跑山上忘下來的,支吾半天,最後胡亂敷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