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光？”
王猛似乎並不意外，也許從一開始呂光要白小漣唱歌給他聽時，就已經窺破了先機。隻見他低頭思索片刻，方說：“鷹揚將軍的話，應該不是在捉弄你。你大可放心地接受他。”
“先生！”
白小漣隻覺得臉上的發燙感一直燒到了耳朵根去了：“可是我不想接受他呀，這個呂將軍看起來眼神太陰了，叫人害怕。”
“那麼，白姑娘喜歡什麼樣的男子呢？”
王猛見她連連搖頭，隻得耐心問道。
“肯定是溫柔和藹體貼成熟的啦！”
白小漣說到這裏，腦子裏居然莫名地顯出了苻堅的模樣來，頓時自己也吃了一驚：奇怪，我怎麼想起苻堅來了？
“國師姑娘的條件真齊全哇。”
王猛嗬嗬一笑，又問道：“莫不是讓厲王給嚇怕了？”
“這倒不是，厲王，他很少嚇唬我。”
白小漣回憶起苻生，心裏有些愧疚，神色黯然地說：“其實厲王也是個好男人，隻是他並不是那個能夠讓我感受到愛情的男人罷了。我和他算是同類中人，但是他對我惺惺相惜，憐憫照顧，我卻出賣了他，對於厲王，我到底是負了他的。所以，我不想再看見任何和厲王相似的影子。也許，是我做賊心虛吧。”
“白姑娘真是個單純的人嗬。”
王猛見她神色傷感，知她在自責，於是便把話題扯遠了：“別想太多啦，呂光雖然為人強勢，卻還不至於來硬的。你若不喜歡，拒絕了便是。”
“就這麼簡單嗎？”
白小漣聽他如此說，心裏輕鬆了許多：“既然先生都這樣說了，應該是我想多了。先生的話總不會有錯。”
安心之餘，她心底又升起一絲小小的失落，卻又說不清是為什麼。大概，是女孩子的通病吧。
春分後的十五日，就到了天清地明的清明節。
古人的清明節是個非常熱鬧的節日，這天，家家戶戶不僅要出去上墳祭拜祖先，還要出城踏青觀柳；郊外的空地上早已有官府設置好的秋千架子，女人們都可以跑上去蕩秋千，男人們則可以打馬球踢蹴鞠，小孩子掙著跑出戶外放風箏，不時有人剪短了高飛雲端的風箏線，把自己一年的晦氣和災病都跟隨著風箏一起永遠地放走。
這是一個快樂的清明節，一個人人都有展示自己機會的美好節日，因此，白小漣自然也不會落下，一大早她就坐了馬車出城去了。
“古人的清明節就是熱鬧。”
白小漣漫步在郊外的灞河岸邊，此時柳絮早已漫天飄了，輕輕揚揚的白色柳絮猶如鵝毛、雪花般漫天飛舞，用它婀娜多姿的優雅，向世人展示了灞柳風雪三春暖的魅力。
關中八景，灞柳飛雪，真是名不虛傳啊！真可惜，這個連鬼都出來玩的節日，苻堅和梅素都不能一起出來看看。
白小漣站在一棵柳樹下，不僅為要留下來祭拜太廟的苻堅和後宮嬪妃們感到遺憾，遺憾之餘她還有些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