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上麵的苻堅見此情景立馬一拍桌子,怒喝道:“把這目無禮法、擾亂朝堂的老匹夫給朕拖出去砍了!拖出去砍了!”
“啊?陛下!老臣何罪?你要砍我?”
那樊世聽了大驚,氣得大叫道。
一旁早有幾個如狼似虎的侍衛走上前來,一左一右地反扣著他的雙臂,死死地押住了他。
“陛下!姑臧侯可是追隨先帝的老臣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即便是他擾亂朝堂,確有不是,也不至於遭此重罪哇!”
在一旁的其他與樊世一般的老臣子們都趕緊紛紛起身勸諫道:“陛下,我看你是被這個狡猾的漢人蒙蔽了吧!姑臧侯何罪?砍頭的應該是這多事的王猛!”
“陛下,輕薄的風,總要搖動樹葉;無聊的嘴,總愛挑動是非,若非這個王猛挑撥我等君臣關係,哪裏會氣昏了姑臧侯的腦子,使他忘記了您的威嚴而如此放肆?陛下,姑臧無辜,其罪在王猛哇!”
“陛下,貓頭鷹的歌不能聽,壞人的話不能信。這詭計多端的漢人他就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陛下……”
“陛下!”
“夠了!”
苻堅不耐煩眾人七嘴八舌的矛頭都指向了他的丞相,於是惱怒地大喝一聲,猛地站起身來,鎮住了在場所有的人。
頓時,整個朝堂上都鴉雀無聲,所有人想不到,一向以溫文爾雅著稱的這位大秦天王,今天居然會如此公然大怒,這個態度把所有人都震懾住了,他們一起瞪著眼睛望著這位滿麵怒氣的天子,被他周身散發出的迫人氣場鎮的說不出話來。
一向狂妄大膽的樊世也啞口無言,驚愕的目光裏透出些許的膽怯:苻堅發怒的樣子好像一頭下山的猛虎,那雙淩厲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王猛依舊跪坐在屬於他的席位上,神情慵懶地看了一眼苻堅,卻並沒有說話,鎮定平淡的神色,仿佛這周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沒任何關係一般。
“把姑臧侯樊世拖出去砍了。”
苻堅再次命令道,這回,他的聲音並不高,也並不激烈,卻沉悶的透著無法抗拒的壓力感,周圍的眾臣們聽了,居然一個敢反對的都沒有了。
“陛下!你庇護漢人,濫殺無辜,疏遠老臣,你是非不分,有心偏袒,老臣不服!老臣不服那!”
良久,樊世終於清醒過來,掙紮著大聲叫喊道。但是那些侍衛卻冰冷無情地架著不肯離開的他,生硬粗暴地把他拖出了大殿門外,最後,他叫嚷的聲音漸漸遠去了,大殿之上又恢複了原有的寧靜。
“陛下,遠來的客人嘴上抹再多的蜜糖,也終究比不過責罵你的家人口水甜蜜。可是臣萬萬想不到,您居然會為了這個毫無功勞建樹的外人,就砍了功臣姑臧侯的腦袋!陛下啊,您親疏顛倒,真是令臣等心寒那!”
終於,有個大膽的官吏重新鼓起了勇氣,站出來指責苻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