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犯了什麼錯誤？把她叫出來吧。”
苻生說著，已經走進去，在正廳的桌子前的方塌上跪坐下來。
“這……”
白小漣有些猶豫：苻生他這是要做什麼？
這時候，那梅素已經從內室聽見動靜，走出來了。
“奴婢梅素，拜見陛下。”
梅素此時已經擦幹了眼淚，膽怯地對著苻生遙遙一拜。
燈光下，她紅紅的眼圈說明她剛剛哭過。
“平身吧。”
苻生隻是略一瞄了她一眼，便又將目光轉到白小漣臉上笑問道：“怎麼，還把她弄哭了？她不是你看中的人嗎？”
“雖然是看中的人，但是如果沒規矩，我也會懲罰人啊，陛下，我白小漣也不是什麼善良的好人，你知道的。”
白小漣嘿嘿一笑，表示默認。
“這樣啊，你退下吧。”
苻生揮手示意梅素靠邊站，然後突然問白小漣道：“剛才的煙火好看嗎？”
“啊？”
白小漣聽了感覺味道有點不對，她心裏咯噔了一下：莫非剛才被苻生看見什麼了？可是那時候苻生好像和一群妃子在尋歡作樂，哪有閑工夫管其他的閑事？難道剛才的事情做得不機密，被人告密了？不會吧？
“你剛剛不是有去禦花園嗎？”
苻生笑得一臉神秘莫測，笑得白小漣渾身發毛：千萬不要吧！他是怎麼知道的！他不會看見我拉著苻堅的手了吧？他要做什麼？砍下苻堅的腦袋來嚇唬我？還是砍下我的腦袋來嚇唬苻堅？或者幹脆把我和苻堅一塊砍了解恨？
都不要哇！
“好吧，陛下，我承認我去了禦花園。煙花很好看，我想看看，所以就去了。”
白小漣最後覺得還是先承認了再說，既然他這麼胸有成竹。
“哦？”
苻生微微往後斜了斜身子，話裏有話地問：“是煙花好看呢，還是人好看？”
“人？什麼人？陛下是說那些看煙火的人嗎？我隻遇見了慕容垂將軍，不過他一口沒有門牙的嘴笑起來黑洞洞的，醜死了。”
白小漣嘴上雖然敷衍著，但是突然感覺渾身燥熱的出汗了：糟糕，看來他什麼都知道了。
“那個鮮卑奴哪裏算得上人！……小白呀，朕想問你一個問題。”
苻生見她裝傻，於是仰起頭來，僅有的一隻好眼在燭光下閃閃發光，炯炯有神：“你說，假如朕有兩件心愛的東西，但是它們同時都髒了，你說，該怎麼處理呢？”
“既然是陛下心愛之物，那麼就清洗一下唄。”
白小漣心裏琢磨道：心愛之物？兩個？我可能算一個吧？那一個是誰？不會是梅素吧？天啊，千萬別是她哇，梅素寧可死也不會順從苻生的！
“說得容易啊，可是清洗起來，並不容易。”
苻生鋒利的目光好像一把無形的刀子，直接刺進她心窩裏去了：“這兩件東西，朕做夢都沒有想到，會彼此弄髒了對方。所以，朕隻有打碎其中一個，才能把另一個清洗幹淨，小白哇，你說，朕應該怎麼做呢？是打碎其中一個，留下一個呢，還是全部打碎，換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