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好好。”
堅頭樂嗬嗬的點頭答應,那清澈純淨的眼睛裏透著某種歡樂的曖昧神采,看的那白小漣有些莫名其妙:為什麼每個月不要錢他還能笑的這麼開心呀?這位大哥不會是傻子吧?
不管了,如果他靠得住的話,到月底我還是給他一些錢吧。現在趕路要緊。
於是她把目光又投到那堅頭牽著的白馬身上,她問:“堅頭兄,你說我們這樣走得走到什麼時候去?你既然牽著馬,不如就帶我一段吧,馬跑得快些。我們也好早點到長安城。”
“白姑娘要騎馬?好吧。”
堅頭為人爽利,當下點點頭,扯住韁繩,把白馬牽到她麵前停下來笑道:“白姑娘請吧,小的給你牽馬。”
“不用了,我又不會騎馬,你牽著不也得慢慢走嗎?你會騎馬吧?不如你也上來吧……對了,剛才你為什麼有馬也不騎呢?”
白小漣望著那高高地掛在馬背上的馬鐙,覺得自己一個人好像爬不上去,隻得邀請他同上。
“剛才我在散步,所以下了馬背來走走。既然姑娘你要騎馬,那好吧……”
這堅頭真是個利落漢子,當下也不推辭,連馬鐙也不用踩,敏捷地拿著馬背一躍而上,就穩穩地坐在了馬背上。然後他向白小漣伸出手,笑嗬嗬地說:“白姑娘,請吧。”
“呃……”
白小漣被他利落的身手給震撼住了:想不到古人上個馬都這麼有型的,這麼瀟灑;和電視上看的感覺完全不同,這位要不是名字叫堅頭那麼囧這麼一聽就知道是窮苦人家孩子的名字的話,我還真以為他出身良好,受過教育。
她正出神發花癡間,早被那堅頭伸手一把拉過,輕輕一扯,就拉上了馬背。
“白姑娘,坐穩了!”
堅頭似乎是個很愛笑的年輕人,隻見他笑著雙臂環繞過白小漣的胳膊,一拉韁繩,那胯下白馬就長嘶一聲,撒開四蹄就往前奔馳而去。
風在耳邊呼呼地吹,白馬在胯下穩穩地跑,一路兩邊的風景連成一片綠油油的色彩,飛快地往後退去。
騎馬的感覺,真好,和坐車完全不一樣,因為騎馬胯下的顛簸給人很刺激的真實速度感。
這讓她很喜歡。
但是那馬奔馳了一會兒白小漣就突然感覺有些害怕了:這馬跑得這麼快,這位堅頭又知道自己是孤身一人,萬一他起了壞念頭,把自己賣到青樓裏去換銀子可怎麼辦呢?又或者他看上了自己的美色,把自己帶到一處僻靜的地方,到時候自己可就隻能任他擺布了!
想到這裏,她擔憂地看了看前方,前方依舊是茫茫碧野,看不見行人,也看不見城郭的影子,仿佛那傳說中的長安城永遠也不會出現。
那匹白馬疾馳地飛奔著,好像還拐了個彎,四周綠茵茵的大樹圍繞著路邊,這叫她更加害怕了:剛才遇到的小女孩不是說往前走就是長安城了嗎?也沒說要拐彎呀?難道這個堅頭真的起了歹心?
她很想轉頭問問堅頭為什麼要拐彎,長安多久才會到。
但是她卻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勇氣回頭了:還是沉住氣吧,一會兒要是看見有行人出沒,就是從馬背上摔下來也得逃跑,現在冒然問他,他知道我猜出他的意圖一定會更加防範,隻怕連讓我呼救的機會都不給了。
想到這裏,她隻得打消質問堅頭的念頭,眼珠子四下裏張望,希望能夠遇見行人好扯開嗓子呼救。
但是四周除了參天大樹,什麼都沒有。
怎麼辦?怎麼辦?誰來救救我?
白小漣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疑,她嚇得手心裏出了汗,隻覺得心也跳的激烈了。
她低頭瞅了瞅左右,估量著如果從這匹快馬上跳下去還有沒有力氣逃竄甩掉一個騎馬的男人,頭頂上那堅頭溫熱的呼吸很明顯地在她頭上微微拂過,好像一把無形的利刃高懸在頭頂。
理智告訴她,跳下去摔不死也得摔個半殘廢,因為這匹馬跑的實在是太快了,都快趕上汽車的感覺了。
權衡利弊之後,她隻好選擇坐以待斃:反正逃不掉了,還是認栽吧。也許一會就有行人出現了呢?
白馬疾馳,兩旁的大樹被飛快地甩到了後麵去,西斜的太陽緩緩地沉到了西山腰,把東邊的雲朵染成了金黃色。照的白小漣的心也跟著越發沉重了。
就在白小漣以為自己會被堅頭給賣了的時候,前麵突然猛地一拐彎,樹木分開;依稀出現幾個行人,不遠處一座高大的城池大門映入眼簾。
隻見那城池門上高懸一塊石匾,雕刻著:“長安城”三個大字。
當那扇古色古香的紅木大門、進進出出的古代百姓和那些守城門的古代士兵們一一出現在眼前的時候,白小漣心裏幾乎感激涕零地大大鬆了一口氣:
原來真的到長安城了!感謝老天爺感謝命運,感謝堅頭你不是個壞人……看來剛才是我誤會你了!幸虧剛才沒有急著大喊大叫也沒有真的從馬上跳下去,要不受傷是小,丟人可就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