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這裏,心裏一陣狂喜,急忙跑過去問那些小孩子;“嗨!小朋友們!你們在唱什麼?”
“唱歌呀!”
那些小孩子見她來問,很單純地回答。
“我知道是在唱歌。”
白小漣見沒問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於是繼續試探:“這歌真好聽,誰教你們的?”
“不知道,全長安的小孩子都這麼唱。所以我們也就跟著唱了。”
一個梳著兩個犄角的小男孩擾擾頭回答。
“啊,那麼今年是什麼年呀?”
“大姐姐你怎麼連這也不知道?我大秦壽光兩年呀!”
那些小孩子說完,就嘻嘻笑著跑開了。
白小漣心裏樂開了花:壽光兩年!不就是那個獨眼龍的苻生剛做了大秦國皇帝的第二年嗎?而且,聽這些小孩子的口氣,說明他們很可能就是長安人。那麼,長安離這裏不遠了,現在前秦國的天王苻堅還是個東海王,曆史上那個強悍的丞相王猛估計還在窮的到處賣簸箕;好哇!我先找到王猛,和他套上近乎,等將來他做了丞相,我就可以見到天王苻堅啦!一步登天哇,王丞相,苻天王,你們等著,我來了!
她心裏打算的美美的,臉上笑開了花;快步趕上那幾個小孩子問道:“小朋友,你們知道去長安的路怎麼走嗎?”
“長安?”
一個穿紅衣服的小女孩伸手往東邊指了指:“你往那前麵一直走就是了。”
“啊,謝謝!”
白小漣開心極了,她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對那些孩子們說:“你們知道嗎?其實你們這些歌謠唱的一點都沒意思。我有一首非常好聽的曲子,保證你們沒聽過。”
“哇,大姐姐,是什麼曲子?你唱給我們聽聽唄?”
小孩子們的好奇心被她激起來了,都跑過來圍著問。
“嗯,你們聽好了,這首曲子的名字叫《套馬杆》!”
白小漣說完就扯著嗓子唱開了,隻聽得她那啞喉嚨破嗓子的聲音很有殺傷力地粗獷地放聲高歌:“套馬杆的漢子你威武雄壯……!! ”
一曲歌罷,也許是因為前秦國的氐人們比較民風奔放,所以,盡管她唱的很有破壞力,但是一曲唱完,還是引得那群天真的小孩子們齊聲喝彩:“果然是好曲子!大姐姐也教教我們吧!”
“好好好,我教給你們唱,以後你們不要再唱什麼東海大魚了,很沒意思。”
白小漣得意地笑著,心裏道:這下好了,如果這些長安的小孩子們不唱東海大魚,那麼苻堅應該就更加安全了。
於是,她胡亂教了他們幾句,就繼續往東邊趕路了。
此時太陽燦爛地照在頭上,藍天白雲的,風清水淨;頭上不時有幾隻不認識名字的鳥雀啼叫著飛進路邊的大樹上,道路兩旁野花盛開,一切的一切,都令白小漣心情愉悅:這美好的景色一定是意味著我前程似錦!
她走了一段路程,突然看見前麵有個灰衣男子牽著一匹白馬,從路邊慢悠悠的走著;好像在散步,不時仰起頭來四處觀望著那茫茫碧野。
“喂!”
白小漣一溜小跑趕上他,問道:“這位帥……哦不,這位大哥,你知道去長安城還有多遠嗎?”
“嗯?”
對方側過頭來奇怪地打量了她一眼,問道:“姑娘是要去長安城的嗎?”
“是啊,但是我不怎麼認識路。”
白小漣也不住地拿眼粗粗地打量了人家一番,隻見這男子看起來頂多隻有二十出頭,古銅色的肌膚看著倒是堅實粗獷;棱角分明的圓臉上一雙明亮有神的眼睛裏透著和善的笑意。
“其實長安城就在前麵了,步行的話天黑之前就能到。我也是要回長安的。不如我們一起結伴同往吧。”
對方笑嗬嗬地在一旁伸伸手給她引路,他的聲音沉穩渾厚,好像黃鍾大呂一般底氣十足卻又低沉沙啞;透著毫不張揚的沉穩感:“聽姑娘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那當然不是了,我的家鄉很遠很遠。遠的你都沒聽說過。”
白小漣樂得有人給她引路,所以很高興地跟著他一起走。
“哦?是哪裏?”
“在大明湖。”
“大明湖?還真沒聽說過。”那人想了想,似乎沒有在他印象裏找到這個相應的地名,忍不住肅然起敬地問:“那麼姑娘你為什麼要遠離家鄉呢?你是做什麼的?就你一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