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洛和他相比,真的是太過於……幸運,以及,幸福。
能保留自己對足球的愛,即使如今已經退役,但也是風風光光,成就了自己,也成就了足球曆史。求仁得仁。
但是傅煊呢?
白依依並不是沒有懷疑過他對白無憂在菲洛那兒沒有態度太過於強硬而起了疑心,畢竟,他才是孩子的父親,雖然沒有感情,但那畢竟是他現在唯一的兒子,他唯一的繼承人,為什麼會?
是貪圖菲洛的家業嗎?
她曾經以為這是他的一石兩鳥之計,但是後來,卻覺得這或許是有的,但更多的,還是他對白無憂的愛。
白無憂當年被她用無憂來命名,自然是希望他一生無憂,他這個父親,自然也會希望兒子能過的開心一點,再開心一點,至於他是不是喊別人教父,是不是跟自己親昵無間,都不再是最主要的。
兩個人,從最初走到現在,竟然漸漸的,都能體會到對方最初的心了。雖然兩個人之間已經沒有了愛情,但也卻多了一種另類的親情,以及,也多了一個這個世界上能明白你的心的人。
傅煊和她一舞之後,曾經跟她說了很多,很多。心疼她也好,責怪自己也好,但最後,兩個人還是能彼此擁抱對方。
剩下的人生,不再是戀人,但是,依舊希望你能幸福。
再回到現在,依依對保姆搖搖頭,笑道:“這事情我親自來解決就行了,明天……我會請白先生回來一趟。”
他們家的人都姓白,但是唯一會被她用白先生三個字稱呼的人,卻隻有一個,白川。
白川曾經對白依依的心意,白依依自然是知道的,隻是有些感情真的沒有辦法回複,甚至沒有辦法當做知道。幸而,白川戀愛了。
那個小姑娘是白依依的大伯母親自給選的人,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那個姑娘也是白家的人,白依依二伯妻子的侄女兒。如果此事兒真的能成,白家和白川之間的關係自然是更進一步。
至於之後的事情,自然也有白川來處理。
在等待白川來的這段時間裏,白依依唯一做的,就是研究那份報紙。
狗仔是一種很有意思的職業,被無數人唾罵,也被無數人寄予眾望,因為他們總能發現很多他們想知道卻不知道的東西。白依依自從再次現身之後,就成為狗仔們經常跟拍的對象,白依依對此並不在意。
他們想知道的,不就是蘇晏的父親是誰嗎?不就是希望讓她逃避鏡頭嗎?她沒什麼不可見人的,也沒什麼需要害怕的。雖然自己做錯過很多事情,但那也隻是做錯了絕頂而已,一點也沒涉及到其他人。
她可以坦蕩的說,她這輩子沒有做過任何壞事,其他人可以嗎?
既然問心無愧,她也就聽之任之了。而蘇晏的事情--蘇晏不需要她這個母親的保護,既然蘇南都沒有出麵,她又有什麼需要擔心的呢?
問自己該問的事兒,關心自己現在應該關心的人,好好的活著,善待自己。這就是如今的白依依的生活。
她如今,已經擔待不起太多的……期待。
隻是,如今報紙上的這個人,黑發,藍眸,並不是她應該關心的人,但是她的手還是沒有放開報紙,隻因為……不想放手。
又何必放手?
他和她,已經不可能了。
複雜的心漸漸的沉澱下來看著報紙上的一切。
而此時,報紙上黑發藍眸之人,卻是藍眸是從所未見過的冰寒,甚至,凜冽。
他手中,同樣是一份報紙,報紙上兩人翩翩載舞,一個是傅煊,而另外一個人,則是白依依。
他們兩個,終究還是走到一起去了嗎?傅煊想,一顆心蕩來蕩去,心思飄轉到了最後,就是這樣的一種酸澀。盡管他知道這才是白依依想要的,他從來都沒有被她放在心中,但是真的見她和傅煊兩個人牽手相伴,纏綿而舞,他還是會微微的心痛,更多的卻是心酸。
堪不破,放不下,這就是他對白依依。
他也從來沒有希望自己能夠看破和放下,因為也沒有那個必要。
白依依至始至終,都是他最愛和唯一愛過的女人,這點,不管如何都不會改變。
哪怕他即將和另外一個女人訂婚,結婚,生育子女,這點也依然不會改變。就像菲洛曾經執著於足球一樣,他也執著於自己唯一能保留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