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她從未見過的她,金發披散,是少見的疏狂,藍眸灼熱的不容許她躲避,是錯所未有的貪婪,也似乎是最後的……癡狂。
沒有任何舞曲,隻有兩個在抱在一起的人,輕輕的踏著步子,擁著對方,這,或許是他們最後如此無間的親密。
白依依並不記得當初她的感受了,用四個字來形容,就是不堪回首。
她想也不想去想那一天,那個徐亞瑟,那最後的瘋狂。
兩個人最後隻是相擁著,她被他抱的緊緊的,她能聽到他一點也不規律的心跳,能聽到他越來越粗重的呼吸,也能一點一點的感受到到他的絕望。
隻是,她連安慰他都不能做,隻能靜靜的被他擁抱著,心中說,對不起。
対不起,我想過去學著愛你,隻是當我有這個想法之後就用永遠失去了愛上你的資格。
対不起,我不能幫你生兒育女,甚至能給你的隻有擁抱而已。
欠著你這麼多,這麼多,多到這輩子都注定無法償還,如果有來世,我會將這一生所有的虧欠在來生還你,隻是此生,真的對不起。
有那麼一瞬,她希望那一晚上可以永遠不要過去,成為永恒,但旭日終究會從東邊升起來,夜晚終究會結束,他終究還是放開了她,眼神最後一次凝望著她,對她說,依依,我愛你,再也不見。
到最後,他還是愛著她。
但寧願,永遠不要再見她。
唯獨,不恨她。
愛情,從來不是你情我願的事兒,也不是你愛上了人別人別人就要還給你那份愛。
愛上人讓痛苦,被愛著的人,就一定真的幸福?
他一步一步的離開,一點一點,消失不見。
依依,我愛你。
依依,再也不見。
他說到了他說的那樣,徹徹底底的走出了她的生命,毫不留戀,而她,卻做不到心如止水。
蘇玲是她的姐妹,她知道,自己的情緒波動是瞞不過她的,所以與其讓她碎碎念擔心個不停倒不如與其大大方方的承認。她本來沒想到自己會真正明白什麼叫愛上一個人的,盡管她曾經一直認為自己愛上了傅煊,愛著他很多年。那也的確是愛,會為一個男人複出所有不是愛是什麼?
隻是,後來她就忘記了愛上一個人是什麼感覺了。
某天,一覺醒來,她想起了那個金發拉藍眸的男人,那一瞬她才明白自己對徐亞瑟的感情,那已經是她從意大利回來很久之後的事情了。但愛又怎麼樣呢?她沒辦法給他想要的,寧可,學他一樣默默地守候著。
或許是一年兩年,或許是十年二十年,或許會很快淡忘掉這個人,或許會終身後悔自己年少之時沒有發現這個好男人,但終究,會守著他的那句,江湖不見。
蘇玲最後無奈的看著桌子上的兩份請柬,皺眉道:“那你到底去不去啊?那個卓安雅好看嗎?”
白依依用心想了下,很想說,算了,我不去了。可都頭來還是有那麼一點不舍得,一絲不甘心。可見了又能怎麼樣呢?她何必自找沒趣兒呢?
蘇玲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這個女人喲!
“我聽到一個消息,徐家要先舉辦一場小小的訂婚宴,來給大家介紹一下你那個遠房表妹,不去參加婚禮,去看看這個總行吧?”
對一個馬上就要三十五歲,並且曾經現在都豔冠京城,但是隨著歲月流逝,很有可能美貌不再的女人來說,徐亞瑟那個年僅二十歲還不到的小嬌妻是真的刺痛了她的神經。
白依依抓過不知道什麼時候爬到她身邊抓起她的衣服往嘴巴裏塞的羅卿塞到她的懷裏,然後抓起了自己的兒子,不帶一絲煙火氣的道:“你要是不去就算了,反正我不管,我是要去看看的,這樣好了,下午你跟我一起去選禮服吧!”
說是商量,可蘇女王眉宇間哪裏有商量的意思?那簡直是你連衣服都不陪我買,我一定生氣給你看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