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眼眸中看不到任何情緒,那雙眸子遠比她想象的幽深。
當時的她堅定而認真的抬起小臉仰視著他,一字一句道:“我當然知道,我喜歡你。”
傅煊皺眉,“不後悔?”
“絕不!”
現在想起來她真的是太任性了,她和傅煊的正常婚姻中兩個人都有錯,而錯的最多的還是她。
是她太貪心了,從第一開始隻想嫁給他就好,隻要能看到他就好,再到後來想要融入他的生活,再到希望他隻愛她一個。
明知道他不愛自己還那樣任性的在他無法拒絕的時候闖入他的生命。
明知道他不愛自己還希望可以在他那兒得到回報。
她突然想起白淨當年在她和傅煊結婚之前對她說過的一句話:“既然選擇了,既然已經無法回頭了,就不論如何也要咬緊牙關走下去吧,隻有這樣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
她不知道姑姑是不是早就看到了他們這場婚姻的結局,但是她也沒有做到堅強。
任性的出現在他生命中,一旦被傷害,就頭也不回的立即抽身遠離……
白依依,或許你真的應該學會什麼叫做堅強。
她之前真的是一個不知道後悔為何物的大小姐,但是比起五年前的她,現在她經常會陷入一種叫做後悔的情緒之中。
之前還曾或多或少的怨過傅煊,但是此時此刻她怨恨的卻是她自己。
白依依,倘若你能堅強一些,你能理智一些,你少些任性,或許你也不至於走到這步田地吧?
比起她身邊的許多同齡人,她真的稱不上是一個聰明人,但現在想想,比起他們她真的隻是一個還沒被嬌生慣養的還沒長大的孩子。
強行讓自己把自己的心事丟到一邊之後,白依依開始琢磨起了菲洛的事情。她將兒子看的比一切都重要,又怎麼會沒有詢問徐亞瑟,菲洛是不是真的像傅煊所說的那樣的一個黑手黨家族的黨魁呢?
她還記得徐亞瑟當時的表情,他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她,可那有些困擾的眼神又好像是在想要怎樣告訴她。
她當時耐著十分性子等待著她的答案,可誰想答案還真的如同傅煊所說的那樣。
“依依,我知道你可能會很驚訝,但是菲洛真的是一個安特斯家族的黨魁。他縱橫西歐無往不利,而在東歐則和俄羅斯那邊有所衝突,但勉強還算是和平共處的階段。”
當時她嚇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這樣危險的人物為什麼會去當一個小小的球員呢——即便他現在是全歐洲最炙手可熱一年收入上億歐元的大牌球星,但比起來他暗中的那個身份,還真是不值一提啊……
徐亞瑟苦笑了下,這還真是一個好問題。
他當然是能理解菲洛的,他們兩個很小的時候就在一些場合碰過麵,又都是男孩子,兩個人沒事的時候較量一下那是再自然不過了吧?兩個人從拳頭到槍法什麼都比了一遍,卻是誰也贏不了誰。
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也很簡單,他當時的個頭雖然和身為純種白人的菲洛相差無幾,但是亞瑟的年齡卻是比菲洛要大了兩三歲,因此在拳頭上雖然力氣不一定比的過菲洛,但是在經驗上他卻是完勝,拉平了自己的劣勢。而槍法……菲洛雖然出身黑手黨家族,但是他父親這邊可是槍杆子裏讓拚出來的家也,而母親這邊他又是唯一的公爵繼承人,他又怎麼可能少了這些訓練?
兩個人最後決定勝負的方法卻是足球。
不管是在意大利也好,還是在英國也罷,這兩個國家中的第一運動都是足球,而兩個少年一個在意大利的豪門國際米蘭的青年訓練營訓練,而兩外一個則是曼徹斯特聯隊的青訓隊一員,用這種方式來決定誰是勝利的那一方最正常不過。
那次比賽誰輸誰贏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成為了朋友。
對於他們這樣出身的少年來說,有時候有這樣一個類似於對手的朋友其實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菲洛和徐亞瑟之間曾有那麼幾年不管是做什麼事情都要和對方比較一下,一旦占據了上風就要嘲諷一下對方。
但是驕傲的徐亞瑟還是輸了,輸給了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