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女和親生兒子之間誰輕誰重?這個問題是個當爹心中的天平都會傾向於自己的兒子吧。
但徐滄浪並不是如此,他為難了。
他是一個說話算數的錚錚男兒,所以在欠下一個永遠還不輕的人情,答應了一個要用終身去完成的承諾,他就會做到。盡管心愛的女人一定恨死了她,盡管家中老父為此一直不滿,但是他還是做到了。
可如今這道選擇題卻是真的讓他有些為難了。
他看著風韻猶存的羅梅正用焦急的眼神看著她,略一思忖,安撫她道:“她的眼界向來高你也不是不知道,一個秘書怎麼能入她的眼,你不要沒事兒胡思亂想。”
羅梅一聽就紅了眼,這哪裏是她胡思亂想了,女兒要不是真的中意那個窮小子又怎麼會不跟她說,她今天那樣子……
徐滄浪揮揮手,淡淡道:“我會讓人了解一下的,好了,我要靜一靜,你先出去吧。”
羅梅雖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想惹他不快,還是走了出去,踏出房門轉身關門的時候,卻看到徐滄浪又重新回到窗前望著外麵的雨簾。
她心中多少明白這個男人在想什麼,是在想米希爾吧,那個美的出奇的女人。
徐滄浪想的當然不是自己的前妻,而是如何處置徐薇薇。
徐亞瑟今天並未在電話中跟他提及徐薇薇的事情,想來還不知道徐薇薇喜歡她,但是這樣下去的話,保不準亞瑟就會知道。
他很了解自己的兒子,這個孩子對於自己在乎的東西那是愛到了心裏去,可對於自己不喜歡的東西,也是避之入土,這種雲泥之別使得他的性子有些冷酷,甚至稱得上無情。
他想了想,還是下定了決心,把徐薇薇調到香港去吧,那邊也需要一個靠得住的人。
徐薇薇自然還不知道這一切,她一個人開著車在城中逛了許久,不巧趕上了中午的一個小高峰時期,等過了高峰期車子不堵了之後,不由自主的又停在了徐氏大樓下。
自己的人緣還真是差勁到了極點啊。
徐薇薇心中苦笑著,還是把車子在停車場停下,然後在後視鏡中看了下自己的妝容,發現還能見人之後就下車按下電梯的樓層,這時候還是讓工作來麻痹自己吧。
此時心情比她還要糾結的人尚有人在,那個人就是傅煊。、
他自然在依依身邊安插了人手,她今天去了什麼地方,做了什麼他就算不知道全部也能知道個大概。
他摘下眼鏡,輕輕揉著眉心。
冷非有些擔心的看著他,身為傅煊的心腹,他當然知道白依依在他心中的份量。不過還是勸道:“少爺,少夫人不過是去探望了一下徐亞瑟而已,您不必如此……”
傅煊見一向嘴巴笨拙下屬這樣寬慰自己不由苦笑,他重新戴上眼鏡看著冷非道:“冷非,你知道白依依是什麼樣的女人嗎?”
冷非搖搖頭,他當然不知道,事實上就算是知道也隻能說不知道啊,對自己的老板娘了解那麼多他又不是不想活了。
傅煊站起身脫下自己的手工西裝外套,然後將領帶和襯衫上的袖口都解開,將袖子卷起來,一邊做著這些一邊說:“白依依是一個真正的天之驕女,比起蘇玲那個凶女人,她的傲勁兒才是更徹底,前者是對自己看不上眼的人完全蔑視,而白依依則是無視。也就是說如果她對徐亞瑟沒有一點想法的話,是根本不會去見他的,何況還會跟他從醫院到他家溜達一圈兒?”
他是一個冷靜的人,雖然吃醋但也明白白依依和徐亞瑟今天並沒有做什麼,這個高傲的女人是不會在沒有和他離婚之前和別的男人發生任何關係的,哪怕隻是親吻。
冷非一眼訝然的看著他,呃,對自己的老婆那麼了解您老人家還能讓她去見徐亞瑟?
他想什麼傅煊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可也隻能心中苦笑,有些事情早在五年前就已經不在自己的掌握中了。又想想自己最近出現的麻煩,他心中也了然,這其中也一定有徐亞瑟給自己添的堵,那個看似紳士的男人,有時候刷起手段來可是比他這個不折不扣的黑道少主還要不擇手段。
傅煊問:“最近洪門和青幫還有什麼動靜沒,最近他們似乎安分的有些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