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煊看著她猶豫不決的樣子,微微的勾起唇角笑了一下,果然還是他記憶中的白依依。
在為自己考慮的同時永遠不會忘記為別人考量。
他甚至還知道,她這輩子唯一的叛逆就是在自己的身上,當初她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勇氣就這麼義無反顧的嫁給了自己呢?
他放柔些聲音道:“你和我之間要是連坦誠以待也做不到,或許你和我之間的姻緣就真的到了盡頭。”
他看著依依,雙眸眼波瀲灩,溫柔繾綣。
他想去掉自己的麵具好好的跟白依依溝通一番,對她好這三個字並不是說了就真的能做到,也不是說了就能做的好,他並沒有什麼經驗,他的聰明也好睿智也好,在情事上就稍嫌見濁有些不夠用了。更何況他也不想嚇到她,若是他真的拉著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對她說,依依,我愛你。恐怕她一定會被嚇得不行吧?
依依看著他的雙眼,聽著他的聲音,攥緊了手心,終於還是說了出來。
“傅煊,我想跟你談談無憂的事情。”
果然是為了孩子,傅煊嘴角的笑容轉為苦澀,能讓她這樣為難的,不知道要如何跟自己開口的也果然是孩子啊。
他想著那個在意大利的小男孩,他知道他現在過的很好,但身為一名父親,他還是想他,想見他,親眼見到的那種。他還可以將他抱個滿懷,縱情的寵著他,愛著他,將這些年對他的虧欠也一並彌補回來。
白依依並沒有跟他說自己的決定,她還是很尊重傅煊的意見的,隻是從無憂剛出聲的時候說起。
說自己那時候雖然看了不少書,但是在他出生之後還是手忙腳亂的,並不會帶孩子,那時候他又是起濕疹又是容易拉肚子,還挑食不怎麼吃奶粉。
說他什麼時候學會翻身,什麼時候學會走路,那個從她體內懷胎十月生出來的孩子是被她怎樣帶到了今天。
說這些並不是為了表功,說自己是怎樣的辛苦,她隻是想讓他客觀的知道他們母子二人這些年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過去的一起種種苦澀如今也都是過去式了,又有什麼意義呢?
最後,她說到了菲洛。
“他是意大利如今最有名的球星之一,也是我的鄰居,從無憂出生開始就給了我不少幫助,如果沒有他,我想我會在國外過的更艱難。菲洛很喜歡無憂,可能是看著他一點點長大,也許是兩個人天生有緣,無憂從小就很喜歡纏著他。他在無憂的成長過程中很重要,那個小東西現在以他為偶像,一直都跟我說想要成為一個像他一樣的球員……”
傅煊默默的聽著,依依說的這些事情有的他是知道的,可更多的卻是他不知道的。有時候一張調查報告中告訴你的東西,那些看似重要的,或許已經成了當事人心中的一粒塵埃,被徹底放下。
而你覺得可有可無的,卻或許能讓一位母親記在心頭一輩子。
聽完了依依的話,他微微揉揉太陽穴,他在思考要不要告訴他這位還在舉棋不定的太太,那個叫菲洛的紫眼睛的家夥可不是什麼好鳥啊。
恩,這話雖然粗俗了一點,但可是真真切切的大實話。
他這種聰明人當然不可能親自告訴他老婆實情——估計她還以為他騙她的吧。於是轉念一想,終於拉出了一個合適的人選。
大家都是情敵,雖然有那麼一句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但這句話並不適用於情敵之間吧?所以他也不怕那兩個男人之間有什麼協議,用他來揭穿菲洛的真實身份那才是最好不過。當然了,也要兩手準備嘛。他想起了那位剛剛從他家裏走出去的英俊的白團長,恩,他這位精英中的精英對菲洛的身份應該也是知道的吧?
於是傅大少就對依依說了:“菲洛的背景並不簡單,甚至比我還要複雜一些,你回去之後可以問問徐亞瑟再問問白川,他們應該也知道他的背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