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我就掉了眼淚,如果起初還有什麼動之以情,想這樣勸他心軟跟我離婚的話,現在我說的全部都是真心實意的心裏話。
是的,傅煊,你還想讓我怎麼辦?我擁有的東西早已全部交托與你,如今你還能讓我怎麼辦?給我一個解脫,有那麼難嗎?
傅煊伸出手來輕輕擦掉我臉上落下的淚水,輕攏著眉頭用探究的眼神看著我道:“白依依,你問我想讓你怎麼樣,那我問問你,你想把我怎麼樣?當年你付出一切要和我結婚,如今你要付出一切和我離婚?”
說到這兒他挑起我的下巴眼中盡是冰冽道:“所以啊,白依依,你說了那麼多其實隻說對了一件事——”
他輕輕一笑,而後掏出一塊手帕來幫我溫柔的擦掉一臉的淚水繼續道:“如今的我,已經有了和白家對峙的本錢,今時今日的傅煊已經不再是那個隻能在下不得已隻能和你結婚的男人!說結婚的人是你,想離婚的人也是你,我傅煊不是你這樣好輕賤的。當年的事我會給你一個解釋,而你在意大利的事情我也不會再追究,明天,你給我回家。”
我滿心震驚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一點也想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麼,真的。
我很確定,他不喜歡我,甚至可以稱得上討厭我,我現在還記得當初他同意跟我結婚那天對我說的話,他說,白依依,你不要後悔。
當時我就明白婚後等待我的日子,想必不太好過,而事實上還真是如此。
我想著那一年,不管他怎樣給我冷臉,怎樣淡漠,甚至無視我的存在,我都能忍受,但唯獨當他當著我的麵和別的女人在床上翻滾的時候,我腦子裏那根叫理智的弦才“啪”的一下瞬間繃緊了。
在那一瞬間我仿佛突然覺醒了,也懂了——這個男人或許永遠也不會愛上我了。
多少年來不管他怎樣對待我,我或多或少心裏都有一點希冀,希望他有一天轉身的時候可以看到我的存在,會對我好一點,哪怕——隻是一點。
這樣的愛情或許真的如同張愛玲所說的那樣,是卑微到塵埃裏的愛。所以我決定要走,或許我還愛他,但我白依依終究是白家的骨血,有與生俱來的驕傲,哪怕愛的再卑微,一旦發現這種愛永遠都沒有救贖沒有希望,我能做出的選擇就隻有一種——決絕。
剛到國外的時候我還會不由自主的想他,想搜索和他有關的新聞,但幸運的是小帥哥的來到就讓我慢慢的將注意力從他的身上轉移到了小帥哥的身上,多年一直癡戀的心就這樣慢慢的得到了解脫,再到現在可以站在他麵前和他那雙冷漠的眼睛對視,已經是過去了整整五年。
在我終於得到救贖之後,他又讓我回到他的身邊,我怎麼可能同意?
他久久沒等到我的回答似乎已經耐心用盡,輕挑著眉頭看著我向前欺近了一步道:“怎麼,你不同意?”
我深吸了一口氣,已經整理好了思緒,大大方方的點了點頭,甚至還勉強勾起了一抹笑容來:“傅煊,你和我都很清楚,你不喜歡我,也不喜歡這段我強求來的婚姻,既然如此,你為什麼就不能放我自由呢?或者,你有什麼條件?當初我媽媽把外公的遺產做了一個信托基金,如果……”
“白依依。”他打斷我的話,那雙冰冷的眼睛緊緊盯著我,嘴角的笑容滿是冷意,他輕聲道:“你從來都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從來都在自以為是。你覺得今時今日我還缺錢嗎?我還是那句話,要離婚,沒可能。”
傅煊說著還伸出手捏住了我的下巴,拇指輕輕的在我臉頰上摩挲著,眼中滿是嘲諷:“這麼急著跟我離婚,不就是要跟那個意大利人結婚嗎?我怎麼可能這麼容易順了你的心意?”
咦?
我心中頓時哭笑不得,原來他還真以為我和米菲是那種關係。
雖然不太清楚他是怎麼知道我和米菲的關係的,但他既然誤會了那就讓他誤會好了。他嘴角的冷笑和態度終於激怒了我——傅煊,你真以為我會和你一樣,在沒有離婚的情況下就在外麵隨便勾三搭四嗎?你真是個混蛋!
我想拍掉他的手,卻不想不但沒有拍掉,反倒是讓他的手握的更緊,我頓時疼的皺起眉頭,冷眼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