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連輕塵的聲音很低，很低，低到似乎隻是說給自己聽，“雲璃，你幸福……就好。”
蘇雲璃微合的雙眸，睫羽輕輕顫抖著，她聽得到連輕塵的話，她甚至聽得見他心裏的聲音，夾雜著心破碎的聲音，她都聽得到，可是，她又能如何呢？她不能在給他任何希望，就算她不幸福，也不可以再給他希望，所有的希望都會讓他越陷越深，那不是她所要的，那也不是連輕塵的幸福！
“雲璃。”連輕塵的聲音很是平和，像是老朋友之間的問候一樣貼心，“你幸福就好，可是，我還是想提醒你，莫楓對寒墨的偏見很深，你要想辦法，慢慢化解才好。”
“嗯。”蘇雲璃一陣感動，連輕塵連這樣的事情都為她考慮，“輕塵，你還好嗎。”
“我……很好。”連輕塵嘴角勾起笑意，“雲璃，如果你覺得幸福，就一定要堅持，知道嗎？莫楓和寒墨的事，你放心，寒墨那邊，我會找時間和他溝通，盡我所能讓他改變。”
“輕塵，”蘇雲璃的聲音有些哽咽，為什麼他總是對她這麼好？明明知道她並不愛他，“輕塵，不要對我這麼好，行嗎？”
連輕塵側臉，看了蘇雲璃一眼，“雲璃，在這個世界上，我隻是想對你好而已，不要抗拒我。”
“我……”蘇雲璃垂了頭，雙手絞在一起，“輕塵，你知道我們……”
“我知道。”連輕塵打斷了蘇雲璃，“雲璃，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要求你什麼……”
“不是。”蘇雲璃打斷了連輕塵的話，抬頭看著他，“可是我會愧疚。愧疚，輕塵，你知道嗎。”
“雲璃，不要這樣。”連輕塵的聲音有些異樣，“我不想你這樣，我不要你愧疚，你不需要。這些都是我願意為你做的，我隻是想看著你幸福，僅此而已。”
蘇雲璃眼眸裏投向窗外，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她不想這樣，不想看著連輕塵這樣為她付出，期待一個不可能有的結果，折磨的究竟是誰？隻是，她知道，連輕塵的債，這輩子……她還不清！
“雲璃。”連輕塵像是看透了蘇雲璃的心思，聲音很輕，“你不欠我什麼，從開始到現在，從來不欠我。我很早就說過了，我隻是想看著你，遠遠看著就好，你不要拒絕我的好意，就好。”
蘇雲璃的哽咽，化作了眼淚順著臉頰源源滑落，看著窗外，不敢麵對連輕塵的臉。
車子就那麼緩緩的行駛著，像是不想就這麼結束這段短短的路程。可是，有開始就有結束，是路就有盡頭，總是會到達目的地，總是會離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