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2)

我,張小魚。

混跡晉江多年,小說翻閱無數,終於修煉成為知書達理的美人一枚。

平時一貫走的是低調的知性路線,自省沒有當“狐狸精”的天賦,卻一不小心成了人人唾棄的“小三”。深諳美人是禍水的道理,所謂“美人”,不管是男是女都有同樣的殺傷力。所以找了個相貌平平,工作平平的男人交往。

不想某天,一個長得比“狐狸精”還“狐狸精”的女人找到公司來,大罵我“搶人老公,天誅地滅”。這八個字的意思被她翻著個兒罵,那叫一個精彩!要不是當事人是我,差點都要為她的口才鼓掌叫好了。

那女人的話我當然不會全信,可也不會天真地以為人家沒事,上班時間找你來拉家常。冷眼打量了一下周圍探頭探腦等著看好戲的同事,心裏冷笑一聲,恐怕要讓某些人失望了。

我冷眼旁觀著“狐狸女”的賣力表演不置一詞。她見我不說話,一副理虧的樣子,更是得理不饒人。罵到動情處便想上來扇我耳光,隻是被人拉住了隻能張牙舞爪地虛張聲勢。

我皺了皺眉頭,覺得這場鬧劇差不多該收場了。於是不疾不徐地出聲打斷她的喋喋不休:“你自己的男人,有本事自己看住。丟了人跑到我這裏吵算什麼事兒?別人的東西我不稀罕,尤其是別人的老公,如果他真是你的……”我停頓了一下撣撣手繼續說:不管他愛不愛你,我都還給你。”

“狐狸女”大概沒想到我會說這樣的話,本來正往外冒髒話的嘴仿佛被什麼噎住了,半張著沒了下文。隻見她如好鬥的公雞,憋紅著臉,想要發泄,卻沒了對手。獨孤求敗的境界也莫過於此吧?我真是個沒心沒肺的人,這個時候還能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自嘲地撇撇嘴轉身不再去理會她。

可能她發現這件事至始至終都隻有自己一個人在唱獨角戲,有些惱羞成怒,罵了句:“不要臉的騷貨,你等著被甩吧!”說完一跺腳甩門而去。

她這樣揮揮衣袖走了,就兩袖清風了,就可以不帶走一片雲彩了。我卻坐立不安了。雖然我自覺沒做虧心事,可並不代表我喜歡聽人在我背後指指點點、議論紛紛。這種議論若有若無,不去在意它偏偏又有一兩句鑽進耳朵裏來。

同事甲說:“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上去蠻清純的一個人,想不到會幹這種事。”

同事乙說“也不能這麼說,小魚好像跟她男朋友認識半年還不到吧?女孩子年輕,容易感情用事。”

同事甲輕笑道:“哪裏要半年?不安分的人一個星期就什麼都能做完了!”她倒是深有體會一副過來人的樣子:“你看她剛才是怎麼回答人家的?嘻……”

好好的一句話,意思竟能被扭曲成這樣,人心險惡小小職場可見一斑。

我想今天的工作是沒法安心做了。不想在這裏拿別人的劣根性來懲罰自己,於是拎起包跟主管請了個假回家睡覺去。

走在回家的路上,同事的話一直響在耳際。也許是對人對事都抱著無所謂的態度吧,所以就被人看成了隨便,對於現在的這段感情也沒怎麼上心。我總覺得過日子應該是平平淡淡的,談戀愛也是過日子,每天像坐淩霄飛車一般,終究是不利於身心。

看著報紙上昨天登股市跳水全盤皆熊;今天登哪個明星守了十年的感情被人撬牆角;明天又登走在街上的大學生被超速的賽車撞飛……覺得現在的社會什麼都不缺,就獨缺安全感。於是找了個看上去相對安全的男人來給自己的感情上保險。誰曾想社會現實已是危機四伏,四麵楚歌了。我卻像井底之蛙一樣想兩耳不聞窗外事獨守一方淨土,到頭來被傷得體無完膚卻還要揮一揮衣袖故作灑脫。

想到這兒倒真覺得自己有幾分悲壯。一陣應景兒的秋風吹來,更給我的悲情增添了一絲“風蕭蕭兮易水寒”的色彩。不知不覺已經是秋天了,真是個tmd離人心上多事之秋啊!

正牌“狐狸女”大鬧無良“小三”公司的戲碼對我的影響是很廣的,但對我的觸動卻不大。這不,頹廢了一下午之後,晚上我又生龍活虎地來跟男朋友約會了。

橫豎我是想通了,如果真有什麼也是他們倆的事。解決得了,就是我們兩個恩恩愛愛天長地久;解決不了,就是他跟“狐狸女”朝朝暮暮柴米鹽油。在此之前走一步算一步。現在的任務就是應某人之約去“流金歲月”幫他流流金。

“流金歲月”是本市最上檔次的咖啡館。整幢老上海的舊式建築矗立在環城河旁,一側依山,一半傍水。入夜的環城河燈光綽約,仿舊的建築和大紅燈籠倒映在河水中,讓人有一種歲月倒逝,仿如來到了舊日秦淮河畔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