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著大地,東京外圍縣,一座純日式的大莊園內此時燈火通明,進進出出的各式名牌轎車絡繹不絕,整齊的排列於占地廣闊的草地上,井然有序。所見之處,全是衣冠楚楚的達官顯貴,紳士名媛,衣香鬢影,華服美食,美不勝收。
年過半百的炎川一郎,雖然半身不遂癱坐在輪椅之上,可那驚人的的暴力威嚴氣勢卻因歲月更顯深沉,絲毫不見猥瑣之色!
眼帶笑意的凝視前來祝賀的人們,聽著那不絕於耳的恭維之聲,他回以狂妄虛偽的大笑,笑著,寒暄著,得意盡顯於他意氣風發的臉上。退出山口組後,他改而競選內閣議員,憑著財大氣粗與狡猾陰狠的頭腦,他相信加以時日必達目的,他的人生並未因退出山口組而沒落。他是個無所不能的強者,即使廢了一雙腿依舊可以立於世界之巔,向世人證明他決不會是池中物甘於平凡!
兩百平充滿歐式風格的大廳內,管弦樂團正賣力的演奏華爾茲舞曲。優雅美妙的音樂和著搖拽生輝的燈光使得人如癡如醉。趁著眾人沉溺於歌舞狂歡之際,淺咄著飲料,炎川一郎頭也不回地問隨侍身邊的時穀光太:
“克拉克送來的禮物呢?”雖然已無福消受,但對於曾有恩於他的西西裏教父克拉克,無論他是好意還是藉此的侮辱,他都不會拒絕,隻因這是他欠他的。
“他說要你大吃一驚……”微俯下身,時穀光太冷漠麵孔有著僵硬,他冷笑,徹底不屑。
“好個大吃一驚,如今,我還真想不出有什麼事情能讓我大吃一驚的,還是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兒吧?做我的女兒我還嫌小呢,嗬嗬……”搖頭輕笑,經曆人生大風大浪、大憂大患的他著實已經不知吃驚為何物了,炎川一郎斂去了臉上少許的忘形之色,注視大廳內翩翩舞姿,似乎在感慨什麼。
“隻要經過調教,十幾歲,做情婦已經綽綽有餘。”浮起難掩的輕蔑笑意,時穀光太嘲道。
一想起那女人的挑逗勾引,老練的令人毛骨悚然。不過時穀光太不得不承認,她是天生讓男人頂禮膜拜的女人,那樣魅惑的眼神,充滿了不可抗拒的迷魂誘惑,再加上無懈可擊的容顏身材,即使沒有那高超的挑逗技術,也能讓男人為之瘋狂,畢竟是天生尤物啊!
炎川一郎明了他話中的嘲笑蔑視,微笑道:
“光太,你還年輕,還不能完全了解女人的真正價值,當我跟你一樣血氣方剛時,也曾一味將女人當做生理需求的對象,可是歲月漸逝的時候,當你深刻體會愛與被愛的時候,才會明白為何男人的一半是女人,不僅僅是生理,更是精神的安慰與調劑,她們乖巧、迷人、感性、善解人意,即使以我的殘廢之軀,也難免會渴望她們的陪伴,這就是女人,使人欲罷不能,可惜不止是你蔑視她們,名玄更是如此,幾乎不將她們當人看,總有一天,你們會為你們的觀念感到可恥的。”
望著炎川一郎幾近戾氣不複的剛毅麵孔,時穀光太略微感到詫異,他很難相信這番話會出自一名世人眼中殘暴不忍的人口中。他從小父母過世,在這二十多年間,炎川一郎一直將他視為己出,與他的親生兒子炎川名玄享受著相同的優渥待遇,曾經眼見在他身邊來來去去的女人,隻是近幾年來他似乎已感到了明顯的厭倦,除了極偶爾的女人陪伴之外,便將全部的精力轉移到發展仕途之上。難道因他對女人的看透,所以他以不可思議的坦然接受了自己半身不遂的事實?
“可惜我還是看不出她們除了用來上床外,還能有什麼其它的用處?”無所謂的聳肩,時穀光太一逕冷笑,就如那叫千洛美的女人,除了上床還能怎樣?
“算了,這種事情隻能意會,不可言傳,不過到時候隻怕太遲了……嗬嗬……”淡淡的笑了,忽然想到什麼,他的神情變得凶猛起來,隱隱殺機浮起:“對了,那件事情,名玄處理的怎麼樣了?”
一個月以前,曾經與他起過強烈衝突的關東地區某一幫派,見他似乎大勢已去,便暗中報複,差點讓他命喪黃泉,幸虧他命大,中彈以後天下大雨,在雨幕藹藹中擺脫了他們。查明幕後之人後,他便立令繼他之位的兒子炎川名玄將他們斬盡殺絕,以絕後患!